王其实跟燕飞咬起了耳朵,“看看,这婆媳关系,够得处咧!”
燕老师啜了一口冷茶,茶很凉,声音也很凉,“焉知道不是翁婿?”
王其实哽了一下,掩饰地一把抓起茶杯,一仰脖灌了一大口,灌得太急,惊天动地地咳嗽,凉茶洒了一地。
包仁杰脸红脖子粗,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儿子才不会那什么……
哪什么?说清楚点儿!王其实刨根问底。
包仁杰被噎得一愣一愣的,成功地被王其实转移了注意力。
燕飞站起来,关掉了那盏红灯,重新沏了三杯茶,白色的菊花被热水冲开、绽放,淡淡清香。
远远的,一辆小车疾驰而来,吱地一声停在了门口,几乎是同时,车门和房门被踢开,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跳下车,瞬间就站在了三个人面前。
包娉婷。
还是那样风风火火,额头分明是汗,脑后的发髻却依然是光溜溜纹丝不乱,只有鬓边的几缕发丝被汗贴住,有一点点不整齐。
没有一句寒暄,她开门见山:“王文杰,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一片沉默。
“说话啊!到底怎么样了?”
包娉婷咄咄逼人地追问,“我当初把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交给你们,你们现在连他是死是活都说不上来吗!”
还真是说不上来。
王其实尴尬地干咳一声,他知道他哥一直对这位‘包姐姐’很怵头,其实他也有一点儿,可现在这局面,不说话是不行了。
“呃,包……妹妹,你先坐,咱们慢慢说。”
“别套近乎,我不是你妹妹。”
包娉婷矢口否认,坐在了她哥旁边。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包娉婷这一路过来,全看在了眼里。看不到的,也有瞧热闹的路人八卦补充——个个赛过单田芳,语言精彩形象内容详实生动,堪比评书连播。
包娉婷平静了一点,掏出手帕擦擦额角的汗,轻轻摇了摇头,“王爱国给我打电话,他说……燕叔叔的声音不对,要我过去看看。我去了警察大院,才知道……”
包娉婷的眼睛红了,声音也有些扭曲,“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真以为货已售出概不退换,这个孩子和我、我们福利院,就没有关系了是吧!”
三个大男人,居然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包仁杰把头埋得很低,妹妹的话让他想起来,曾经在电话里向他怒吼过的那些话——那一年,他为了查案子,被人绑架跳了胡子江,包娉婷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这是他们兄妹之间,打不开的一个结。
燕飞又沏了一杯茶,白菊花、冰糖、枸杞,小心翼翼地端过来,燕老师今天就像个跑堂的,除了沏茶啥也不会做了。
“王志文怎么不在?”
包娉婷环视一圈,冷冷地发问。
“他在查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