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想了一下。
难道七岁的杨宇,自己一个人从山的那边,穿过地雷重重的雷区,跋山涉水来到了这里?
他只有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跨国寻父的决定?
如果这件事太难以解释。
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
有人带他来的。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最后寄录像带的,杨宇的帮手。
题安连忙问孤儿院老师,“杨宇住在孤儿院的期间,有没有什么人来看过他?”
孤儿院老师说没有。
题安又问,有没有跟杨宇同时期来的孤儿。
孤儿院老师翻了陈旧的登记簿,“有。
收养小嘎的第二天,有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也被收养了进来。
我记得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小潘。
他和小嘎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玩。
对了。。。。。。
小嘎十二岁逃走那天,小潘也逃走了。”
题安心中恍然。
他终于知道了,三十几年前一个大一点的少年带着十二岁的小嘎,走过偌大的无人雷区。
穿过河翻过山,越过国境线,在某一个夜黑逢高的夜晚,来到了这个县城。
他们已经饿到了极致,困到了极限。
无法再继续找寻下去了。
两人怕孤儿院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于是一前一后进入了孤儿院。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经常偷偷去打听情况,直到确定了杨二根所在的村子。
小嘎找到了民政部门,求民政部门将自己送到父亲身边。
题安让肖鸣申请逮捕令,将快递员杨宇的同事抓回警局问询。
经传达室同志辨认,这个快递员就是最后一次送录像带的那个快递员。
题安和叶行之在回翰兴的高铁上,收到了欧阳传来的好消息。
这个快递员家里搜出了小刘说的老式肩扛摄像机。
问询室。
题安开门见山,“你好小潘。”
快递员看了题安一眼,“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不过我不叫小潘,这是我为了进孤儿院编的名字。
我叫氏海。
不过,我没罪的。
你们明天就该把我放了。
我只是替人送了一件快递而已。”
题安问:“替谁?”
氏海说:“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题安说:“是小时候的小嘎,长大的杨宇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