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盯着汪洋,“那这一张照片,为什么没有删掉?
也许,这张照片不是你拍的,而是常平拍的对吗?”
汪洋自知瞒不过,“是,我相机的照片,删了个一干二净。
常平瞒着林队长偷偷拍了一张。”
题安知道了,“常平一直想调查真相,所以连实习期考核都没通过,就被辞退了。”
汪洋说:“是。他暗中调查被现了。
林晓光给他的实习成绩打了不及格。
前几天我知道你要来,就联系常平。
问他当年拍的照片,还在不在,他说他洗出来一直留着。”
题安说:“能不能让我见见常平?”
汪洋说:“常平现在生意做得很大,是我们这里比较有名的企业家了。
他不想沾染这些是非。
所以将照片交给我之后,特意交代不要找他。”
汪洋说完之后,没忘了再次提醒题安:“题队长。我那时是实习期,没有话语权,我也很想调查。
但迫于林队长的淫威不得不低头。
还希望在案件真相大白那一天,题队长能念在我提供线索的份儿上,跟上级多多美言几句。
不求立功,但求无过。
不怕题队长笑话,我在下一届副局的候选人名单里。
不想就此止步于经侦科。”
题安看着汪洋的警服,心里涌起一股悲凉。
当一条条人命,一桩桩案子,在他们这样的人手中,只成为一个个彰显业绩的数字。
那警察真的就只是一个职业。
那身警服就只是一件普通的工作制服。
题安无法谴责一个人没有信仰,他知道谴责了也没用。
信仰是心里生出来,长出来的。
不是规定出来的。
题安说:“功过是否能相抵,一看以后的公正裁断,二看汪副给我的资料,是不是真的能给案件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题安想告诉汪洋的是,他没有主动权,他也没有筹码谈判。
他能否平安上岸,取决于他自己的表现。
题安说:“你说常平在实习期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
那他应该还给你别的调查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