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近微点头:“对啊,只是当时又气又难过,很快就忘了,她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以后也没交集。”
“但我妈……”
单知非心里忽就起了躁动,无法抚平,只能用越发淡漠的表情遮掩,“对不起,提让你不开心的事,我很抱歉。”
“单知非,”
张近微很轻很轻地喊他,“以后慢慢来,但我不要你这样。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很自信很骄傲的人,到了我这里,你不是为这个事道歉,就是为那个事道歉,这很不像你了,你没有错,没有错的事不用道歉,不是你教我的吗?”
单知非的心,忽然就在刹那间澄明起来,干干净净。
她一定是他这辈子解的最后一题。
陵园的路不好走,车子只能放山脚,他牵着她,两人来到谢圣远的墓碑前,在看到那张久违笑脸时,张近微突然低头,鼻子一酸。她弯腰,把花认真摆放。
谢圣远永远是少年。
因为他永远是少年,所以三人共存过的青春岁月永不腐朽。
天气很不好,四下冷肃,有清明时分的错觉,但是个想温雪的兆头。张近微和单知非谁都没说话,他们并肩站了会儿,远处,有鸟影翩跹而过。
在城市生活,人们很容易丧失时间感。但大自然不同,它把时间刻在万物的每一寸纹理中,提醒着人们四季的轮转,以及生命的衰而复盛。
回来的路上,单知非突然提要请她吃两个汉堡。
店里多是周末结伴出来的学生,两人混迹其间,单知非一直牵着她手,坐下后,发觉对面一团女中学生在对着他指指戳戳。
“那些女孩子在偷看你,”
张近微叹气,话音一转,“我坐咖啡店里,也经常被人搭讪的,可惜这里男孩子太少。”
单知非也在笑,温和的声音里有隐然的强势:“先挑戒指,方便提醒你牢记自己名花有主。”
名花有主,名花有主,张近微心里重复两遍,开始笑他:“原来,你也会这么俗气的说话,我高看你了呢。”
单知非不动声色地伸出腿,他的西裤轻轻贴在她裙子上,他说:“我本来就俗气的很,只想快点娶妻生孩子。”
张近微双瞳忽就拢了层羞涩,她低着头,含糊把食物塞满嘴:“那晚上我让你给我,你不肯。”
她那么腼腆的一个人,疯狂起来,像奔腾的河流铁了心投向汪洋。
当时,单知非艰难地守住了最后一丝理智,他拒绝她,在两人没确切地定好到底是不是此刻要宝宝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做可能伤害她身体的事。
那种时候,她颤抖着要求时,单知非觉得自己马上就能被逼疯。
单知非清了下嗓子,也压下声音,头疼说:“张近微,如果我们生了个女儿,我希望你能做个好榜样,教育非常重要,一定不能让她像你一样,脑子一热,什么蠢事都做的出来,你生理知识到底过不过关?”
张近微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脑子一热?”
那个时候,她脑子里真的只想快点怀上他的孩子,不是发热,她认真跟他说:“这一年快过完了,我想好了,怀孕不能超过28岁,总之,我要在30岁之前生下孩子,我要做妈妈。”
日后的计划安排的明明白白,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想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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