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触碰
到火焰的躯体,都嘶哑地吼叫着,最后化为一滩黑血,融进了水潭之中。
既然谢夔要引他来,他见招拆招便是,又有何难?
谢燃黑袍猎猎,整个人漂浮在洞穴的顶部,俯视着下方,幽冥之火正将一切吞噬。
他一边操控魔气,一边观察着整个洞穴。
谢燃很快发现,他的右下方,洞穴的石壁上,有一小块松动的石板。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驱动附近的魔气,将那一处炸飞。
而就在那个小洞被迫暴露的一瞬间,另一簇灰绿色的火焰飞涌而出!
两股力量对上,谢燃的魔气在攻势下渐渐暗淡了下来。
他扯了扯嘴角,忽然开口:“谢夔,你只敢躲在这样的狗洞中对付我么?”
漫天灰绿色的火焰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他不再身穿斗篷,头戴幕篱,面容似乎年轻了不少,与谢燃更加相似了。
除此之外,谢夔仍旧身穿着一袭白衣,飘飘若仙,这副模样倒仿佛比谢燃更正派些。
二人相同的本命心法正在洞穴底部打得火热,而谢夔则踏着魔气飞到了谢燃面前。
“阿燃,一路过来,辛苦了。”
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神色温和地同谢燃闲聊。
“别废话,许愿呢?”
谢燃眉头紧锁,没有闲心同他你来我往。他右手在虚空一握,魔气便立即生成一把长剑,声音狠厉道:“把她交出来!”
谢夔两手空空,似乎还不准备与他真的动手。他挑了挑眉,
有些新奇地看着谢燃:“你以为,是我带走了你的那只小灵宠?”
“许愿不是灵宠。”
谢燃再次强调,“我说过,许多事情我都可以容忍,但只有许愿不行。”
他不再废话,挥剑便朝谢夔攻去——
谢夔此时显然已经力量大增,但他仍没有出手,只是轻巧地躲过谢燃的一剑,轻声开口:“阿燃,怎么?你自己的灵宠丢了,便要迁怒于我?”
谢夔再次重复“灵宠”
二字,显然是在激怒他。
他漫不经心地道:“让我猜猜,满月阁被幽冥之火烧毁,你人身在沽南渊,唯一有可能做下此事的,也只有我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
谢夔忽然步法一动,瞬间来到谢燃面前。
他桎梏住谢燃使剑的右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是你的小灵宠自己用计逃出去了呢?”
谢燃一双眸紧紧地盯着谢夔。他胸膛起伏,恨极了这般被谢夔压制的时刻。
就仿佛还是回到了年少之时,他没有力量,于是谢夔只会以轻蔑的态度对待他。
“不过,还是要多谢那只小兔子。”
谢夔眼眸一转,见洞穴底部,他的火焰已经占了上风,便继续轻声细语地同谢燃说话,“虽然她不识好歹,不愿为我所用,却给了我一个离开的契机……”
“对了,阿燃。你见到我秘密珍藏了多年的冰窖吗?漂亮吗?你看这洞穴,像不像一个更大的冰窖?水潭之下的那些人……他们的血
液都是我的。”
“谢夔……”
谢燃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你逆天施为,不怕遭天谴么?”
“怕什么?我又不想飞升。”
谢夔眼神鄙薄,“阿燃,我们是魔,只会用那些正道的法子有什么意思?”
“你便是……太像你母亲了。”
他神色又有些变化,露出了一种诡异的温柔,“也是奇怪,你没继承你母亲的样貌,却与她性情相似。可相似也不好,你母亲当年便是死于心慈手软……”
“所以啊,人说虎毒不食子。可若能让我达到目的,手刃了你又有何难?”
谢夔眯起眼盯着谢燃,他说完这一句,便将苍白的右手伸到谢燃眼前,用力一握——
一股强烈的痛楚从谢燃的心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