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河搁下怀里的纸袋跑过去,打量边桥的神色,歪着脑袋想看他的眼睛,“你遛狗去了?”
边桥眼神都不给他一个,也没跟小姨打招呼,去厨房拿了瓶冰水,直接上楼。
苟小河寸步不离地追在后头,“边桥”
长“边桥”
短,跟着往楼上撵。
“这俩小孩。”
小姨早就习惯边桥的态度了,正拿湿巾给狗擦脚,笑着看看他俩,“还挺有意思。”
狗小盒坐在地上伸着爪,叫一声,咧着嘴“哈赤哈赤”
地喘气。
“边桥,你别不理我,我要难受死了。”
苟小河一路追着边桥到他房间门口,边桥又要锁门,他赶紧连胳膊带腿一块往上顶。
边桥攥着门把手,十分漠然地抬起眼。
“我错了。”
苟小河愁眉苦脸,用求饶的目光看他。
边桥从没跟他正经生过气,昨天苟小河被唬着了,不敢跟他顶着来。
这会儿缓过神,又从小姨那儿知道了边桥的过往,他心里酸得不行,一看见边桥就什么也顾不上,一门心思只想哄好他。
“是我说错话了,”
他从门缝里伸手,勾勾边桥的手指,“你别生气。”
边桥反手挡开,门板一松,苟小河趁机钻进屋里,生怕边桥再把他往外赶,直接扣上房门用屁股压着。
“让你进来了吗。”
边桥厌烦地退开一步。
虽然脸色很臭,可苟小河实在太了解边桥了——他只要愿意说话,就什么都不用怕。
“你可算理我了。”
苟小河一激动,伸着胳膊直接抱上去,开始冲着边桥耳朵一连串地说好话。
边桥被他烦死了,感觉浑身上下都是苟小河的手脚,刚扒开这条,另一条又往上搂,抱得死紧,走路都走不稳当。
“松开。”
他往外推苟小河的腮帮子。
“那你别生气。”
苟小河不敢撒手,怕挨揍。
“你不是要躲我吗,管我生不生气。”
边桥沉着嗓子绷着脸,又去掰苟小河的腿。
苟小河跟边桥吵过无数回架,跟打架一样,没赢过。
可这么离谱的话,他真是头一回听说。
“我躲你?”
他都懵了,眨了下眼确定自己没听错,瞪着边桥,“我什么时候躲你了?不是你说让我不许动手动脚吗?”
“那你现在干嘛呢?”
边桥靠在桌子边跟他对瞪。
“哄你啊!”
苟小河理所当然地喊,胳膊还在边桥肩膀上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