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才能获得完全的解脱。”
江宙说。
“但你知不知道……”
陆延白举了举手中的书,“这本书是她顺利治愈了之后,才写出来的?”
江宙一怔:“她走出来了?”
“当然,现今科学发达,面对这种常见的病症,就像感冒发烧一样,按医师要求治疗便可。”
“很常见吗?去医院会被当做怪人吧。”
“观察过医院人数么?”
陆延白忽然问。
“什么?”
“抑郁症患者就医的人数,每年都在增长,均摊到每日每家医院,其实都有很多,”
陆延白敲敲书脊,“谁会以怪异目光看待喉咙痛的人?没有。抑郁症也一样,心魔而已,现在大家对它的接受度已经在提升了。和感冒发烧一样,这没什么丢人的。”
“和普通人一样,站在这个世界上,能行走,能晒到阳光,众生皆同,没有怪物。”
“又或者说,按照普罗大众不同的性格来说,每个人都是怪物,”
陆延白勾唇,“这样算,其实大家也都怪异得一样。”
或许是因为男人讲话的声音温和,有理有据,带着他难以否定的说服力;又或许是因为男人身上的气场让自己并不排斥;更或许是,他明明就是个格格不入的怪人坐在这里,他却觉得他和别人一样。
很奇怪,他时常产生幻觉,但这次居然觉得,自己漂浮在宽阔海浪中时,有人朝他扔出了绳索。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些犹豫地,想要抓住这根绳索,也许它能救自己。
“为什么要去看医生呢。”
他没有任何波澜地,以陈述句的方式问出这句话。
“因为,”
陆延白顿了顿,想到徐叶羽的那句话,“除了痛苦,世界上更多的,是日复一日的希望。”
“看不见的时候,并不是它消失了,是你需要有人帮你找到它的方位。”
徐叶羽到的时候,陆延白和江宙的对话方才开始。
她本来只是远远看到了陆延白的身影,但定睛一看,发现他旁边的人有些像江宙。绕到他们侧面观察,确认了就是江宙之后,她选择了不打扰。
两个人聊了很久,江宙放空时,陆延白抬头和徐叶羽对视了一眼。
二人交换了眼神,默契地达成共识,徐叶羽做了个走的手势,意思是她不上前打扰,先回去安排一下。
陆延白颔首。
陆延白很擅长以共鸣和鼓励的方式引导人,不过多时,便通过沟通了解到一些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