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转眼间又到了春天,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本是个欣欣向荣的季节,气候慢慢转暖,冰雪逐渐融化,万物开始复苏,大雁从遥远的南方飞回;麻雀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站在枝头,“叽叽喳喳”
叫个不停;夜莺炫耀着它们优美的“歌喉”
,人们也开始憧憬新一年的美好生活,农民们撒下种子,期盼着今年五谷丰登;商贩们则祈祷能够生意兴隆……
此刻卧龙宫的新主人子昭,却毫无欣赏美景的闲情雅致,他的内心有的只是孤独、无助、以及太多太多的无奈。唯一能带给他一丝慰藉的就是闽亚,可是她现在是一族领了,而且还有师父布置的研习内容,短时间内无法来陪伴他。
望着窗外的景色,坐在龙床上的子昭思绪不禁回到了一年之前,二人在云雨山庄一同学习、嬉戏、对练时的情景,子昭就感到无比的快乐,只是不知这样快乐的时光,何时能再来。
“孩子,切记,要向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王,就必须给老百姓提供看得见摸得着,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利益!”
父亲小乙临终时的叮嘱,始终回绕在他耳边。
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想给,那也得有那个权力啊!权力?他,子昭,何时真正拥有过?何时真正拥有过一个王所应有的权力?!
刚一登基,朝中的那些实力派大臣们便以他年幼为由,开始处处干预朝政,他们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喊着“忠君为民”
的口号,实则各个心怀鬼胎。例如前些时日,缯侯勾结人方人叛乱,吞并了两个封国,他想派兵征讨,收复失地,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一方面说着感天动地的话,另一方面却借口防御犬戎和土方,不肯派兵东进。要不是这些人之间相互牵制,谁也没有绝对的得势,恐怕自己现在连这形同傀儡的王也当不成了。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要靠奸佞之臣的勾心斗角来维持自己的地位,也真是够荒谬的了!子昭心里出无奈的自嘲。
“太后驾到!”
随着一声长喊,母亲韦太后已站在两个婢女的陪伴下到达了门口。
子昭急忙起身上前行礼:
“儿臣拜见母后!”
“快快免礼,王儿,咱们母子间不必拘礼。”
韦太后伸手扶起爱子,二人一起到桌旁的卧榻上坐下。宫人端来两杯热茶。
“母后: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子昭问道。
“呵呵!娘已经睡醒一觉了!王儿,你好像才是真的一直没睡,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韦太后看到儿子因为熬夜而有些黑的眼圈心疼的说道。
“没有,母后:您多虑了,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子昭搪塞着,他不想让母亲跟自己一起着急。
“好端端的睡不着,那还不是有心事?孩子,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心里想什么,别人猜不到,我这当娘的还能猜不到么?是不是在担心国事啊?!”
“母后:您还记得么?先王临终时拉着我的收叮嘱我,一定要给老百姓实惠,因为国要以民为本。可我现在,空有君王之名,却无君王之实,拿什么给他们实惠呢?如果闽亚在就好了,唉!”
子昭颇为无奈的说道,最后一句显然是说给自己听的。
却听太后接话道:“傻孩子,难倒除了闽亚,就没有别人了么?别忘了,还有你的师长甘盘呢!”
“母后:您是说甘盘先生?”
“是啊,他可是先王年轻时就认定的人才,你的授业恩师啊!”
“孩儿明白了,孩儿明天就……”
子昭的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摆手制止了。
“好了,王儿,时候不早了,抓紧时间睡一觉,别误了明日的早朝。红霞,明月,我们回宫!”
韦太后对两个婢女说道。
“诺!”
两人应道。
“儿臣恭送母后!”
望着太后远去的背影,子昭的心里亮堂多了,同时又不免对自己心生些许责备:关键时刻,怎么把先生忘了呢?真是不该!
注:师长为古时人们对教师的一种尊称,与军队中的师长无关,大家千万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