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尘:“看见它的去向了吗?”
曾东琥:“没有,没人看见,等反应过来,它已经消失了。”
靠坐在沙上缓解剧痛的男人,睁开狭长的凤眸,眼中的疯狂和狠厉尽数敛去,恢复成惯有的沉稳冷峻。
他看着站在客厅里一身黑衣的人,“郁尘。”
正在和曾东琥说话的郁尘看过去,这还是谢堰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轻轻的两个字,却像是经过反复斟酌才能说出口。
漂亮的桃花眼中,是男人恢复成初次见面时的凌厉视线。
郁尘不闪不避,迎上他的目光,眉头却微微拧起,“什么事?”
谢堰不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无数次的预谋,这个顶着尘尘名字和长相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也绝不会是巧合。
可他的身份背景一目了然,任凭他如何调查也查不出异常,硬要说异常的话,估计就是十岁那年了。
从那年开始,他才越长越像尘尘。
十岁那年生的所有事,他都派人仔细调查了,没有什么特殊,小郁尘在徐家惯常挨打、挨饿、做家务、上学……
稍微特殊一点儿的,估计就是有一次小郁尘差点被打死,被罗美娇用擀面杖抡在脑袋上,当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连呼吸也没了。
徐家人害怕背上人命官司,不停摇晃呼喊,这才把小郁尘喊醒,这也成了徐逐欺凌他的话柄。
徐逐不止一次在朋友面前骂小郁尘是怪物,连阎王也不收的小怪物,除了徐家,没人肯收留他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郁尘身上处处是疑点,又处处找不到证据。
谢堰再次想起“郭屿”
说的话“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想,人类世界没有,是不是在鬼怪世界呢?”
如果真是这样,是因为他不信鬼神,这才十年来找不到任何有关尘尘的线索吗?
可鬼怪没有实体,尘尘是整个人消失不见,与其相信鬼怪的说法,他更愿意相信尘尘是活着被人抓走了。
谢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的凌厉有所缓和。无论郁尘有着怎样的身份和目的,他都没有伤害过他,至少现在没有,反而一次次救他。
谢堰心绪百转,“你和郭屿有仇?”
郁尘只是临时保镖,没在他身边保护,却格外关注郭屿。
郭屿极其危险,今晚短暂出现就死去这么多人,他不认为是那点工资可以让郁尘有这样高的职业操守,反而更像是他俩之间有仇。
郁尘:“……”
他和“郭屿”
之间没有仇,只是不能共存,不是人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
郁尘:“有仇算不上,我比较记仇,想我死的东西我肯定不能让它活。”
谢堰记得,郁尘和郭屿对上,是因为保护他。他也知道,这其中必定还有其他问题。
谢堰没有再问,等到疼痛没有那么剧烈了,起身走向书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熟悉的黑色大包,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我的咒灵好像受伤了……”
声音消失在看见画的那一刻。
郁尘走进去,看见眼前的画时,他有明显的怔愣,盯着画看了许久,这才靠近细看,越看越迷糊。
怎么回事?这种画法在现实世界很流行吗?
《囚偶》是这样,这幅《玩偶》也是这样……或者说《玩偶》的画风和他更像,不只是风格,就连用笔习惯也极其相似。
他在背景和环境表现上,像来不喜欢用太过饱和的颜色,也不喜欢反复描画,都是一笔到位,个人风格非常明显。
眼前这幅画也是如此,虽然颜色有点失真,看不太清楚,但从整体氛围来看,的确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