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他们仨回了家。
余声在简陋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她收拾书包的时候却发现里头有个粉色盒子,奇怪的拿出来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屋外梁叙在喊她吃饭。
余声将项链直接塞到自己衣兜就出去了,她还湿着头发,搭在脖子上凉凉的。他也换了干净的短袖膝盖裤,脚下趿拉着人字拖。
“带你吃席去不去?”
他站在院子里问她。
余声:“什么席?”
“去了就知道了。”
他三缄其口。
家里好像没人,那会儿已经十一二点了。梁叙锁了大门带她往街里头走,一路上他问候了好几个端着饭蹲在门口吃饭的大爷大婶。
“梁雨呢?”
她问。
“不用管她。”
他说,“野的跟个男生一样。”
那个地方从他家出发得十来分钟走,过了两条街道才到。隔着老远就能看见有一户门口搭着一个台子,拉着红色横幅墙上贴着五颜六色摆成心形的气球。
像是有人结婚办喜事儿。
他们走到门口,余声就听见有人叫梁叙。女生从屋里头边往外跑边朝这边摇手,将早晨她见过时的装束换成了一条白色裙子。
“还以为你不来了。”
短发女走近,喘了喘。
“怎么会。”
梁叙笑了一声,“您早上亲自过来请,我能不来么?”
余声沉默的站在他身侧,眼睛滴溜溜的往边上转,听见女生笑着和他说还算识相。他们跟在女生后头坐上席,梁雨早就已经在那儿了。
里头长院少说摆了有十七八桌。
他们来的有些晚了,婚礼已经到了敬酒这块。新娘穿着大红色旗袍站在一堆长辈跟前,和新郎一个一个敬酒。外头台子上的大音响放着喜庆的歌曲,听的人热血沸腾。
女生和梁叙又说了几句才走了。
她坐在板凳上看着这些画面,热闹的让人发狂。一家有人结婚,几乎有半个村的人前来行情祝贺。他们开开心心的挤成一团,喝饮料吃喜糖侃几句新人的家常话。
“喝可乐还是橙汁?”
梁叙低声问她。
余声说:“可乐。”
他们这一桌老人小孩青少年都有,有一个青年好像和他认识。梁叙一面给她倒可乐一面和那人聊天。她听着他们说话,目光移在一个方向顿住。
是前两天晚上见到的怪怪的男生。
少年坐在一群老人桌上,低着头吃的满手都是油。她看的特别纳闷,甚至都忘了自己筷子上还夹着菜。有人叫了个她没听清的名字,少年抬头嘻嘻笑了一下又开吃。
言行举止看起来像个小孩的样子。
梁叙一直在给她碗里夹菜,目光注视到她的视线没说话。直到俩人吃完起身离席,余声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