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吐吐舌头,眉一挑:&ldo;杜牧,你认识嘛?&rdo;&ldo;景虽美,只是好景不长在啊。&rdo;曲从南突然道。我回头看他:&ldo;怎么曲兄会突然有这样一说呢?&rdo;&ldo;呵呵,一时感慨而已,不知陈小弟何时离开?&rdo;&ldo;一切听哥哥的。&rdo;我看向秦天。&ldo;芦城的深秋极寒,还是早日离开的好。&rdo;他背对着我,说完,转身笑道:&ldo;前面的枫亭更适合赏枫林。&rdo;刚跨步进商府,就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楚辞:&ldo;大哥。&rdo;我笑着跑上去。&ldo;西郊枫林风景可好?&rdo;我一怔,他怎么知道我去了西郊枫林?!&ldo;大哥怎么知道?&rdo;&ldo;我自然知道。&rdo;他一笑,&ldo;天色不早都了,该用晚膳了。&rdo;领着我们向膳堂走去。&ldo;秦天,如何?&rdo;楚辞抿了一口酒,笑着问。&ldo;果然是秋深露寒。&rdo;&ldo;怎么在打哑谜吗?&rdo;我好奇地将埋进食物里的头抬起来。&ldo;没事,听说附近有流寇,所以这几天乖乖待在府上。&rdo;&ldo;哦。&rdo;我很乖地点点头,流寇哎,都是些亡命之徒,在现代的时候,若是出一起杀人案,就弄得人心惶惶,我也一般晚上就不出门了,古代的治安,到底没有现代好吧。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想起分别前曲从南附在我耳边极低地问:&ldo;小弟真的姓陈吗?&rdo;我看着他,他眼神清澈,笑中带着些悲伤。&ldo;我姓路,道路的路。&rdo;&ldo;后会有期。&rdo;他这一句说得极轻,飘渺得似我听错了。外面怎么乱我是不知道,反正我呆在商府丝毫察觉不到外面异样的暗流。直到第四天早上,秦天这厮一身大红袍子,晃悠悠地到我的院子里来,我正尝试着弄壶奶茶,昏天黑地地捣鼓,他顺手就将桌上的失败品三号喝了下去。然后,呵呵,喷了出来,一脸不快地道:&ldo;小尘,这什么东西?!&rdo;&ldo;谁让你自己贪吃的,还没弄成呢!&rdo;我放下手里的茶壶,转头对上他,&ldo;话说,我已经几天没见你们了吧?&rdo;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笑道:&ldo;是有几天了。&rdo;&ldo;流寇的事怎么样了?&rdo;我好奇心还是很旺盛的。&ldo;灭了。&rdo;&ldo;不错啊,这芦城城卫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啊。&rdo;&ldo;哼。&rdo;秦天冷笑一声,&ldo;芦城城卫勾结乱贼,已经斩了。&rdo;我手一抖,手上的杯子应声而碎。&ldo;准备准备,我们要走了。&rdo;&ldo;我有什么可准备的,走吧。&rdo;还是那两辆马车,我还是独自坐在后面那辆宽敞到空荡的马车里。这次车里加了多床垫褥,比上一次舒服许多。一上车,我整个人就怏怏地藏进垫褥里,又是睡上一路了。桌上的一些酸梅什么防晕车的食物一应俱全。甚至秦天还把他的防晕宝药也贡献出来了,就是上次晕船吃的。可是,我这不是晕车吧,这是难受,硌得慌。马车过处,突然看见…怎么说呢,像是一队士兵吧,有百余人,可这气势,哪里是一般士兵可以及得的,给人以个个精英的错觉。他们一身灰衣,腰间佩剑,头发整齐地束起,非常规矩地盘膝坐在路边,喝水的喝水,吃食的吃食,完全不显凌乱,身边没个人,也没法问,好奇心越发出来了。交错后,我又躺回去,等着下一扇城门迎接可怜的我。终于离开樟州地界,进入榆州,菱城棕色的大门晃晕了我的眼,总算是到了啊!马车缓缓停下,我用尽全力从里面爬出来,刚要掀帘子,就有一只手先我一步掀起来车帘。秦天看我眼神呆滞,混沌到不行,又担心又好笑:&ldo;你没事吧?&rdo;&ldo;没事…那是假的。&rdo;他轻轻将我抱下马车,两旁的侍女本想过来扶我,可是他抱着我,像上次一样直接从围墙外翻了进去,我瞟到一眼,商府?又是商府。他直接把我平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笑着摇头道:&ldo;看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是躺会儿吧,待会儿睡醒了再传膳吧。&rdo;说罢轻轻带上门。我立马就晕死过去。&ldo;大哥,还有多久才能到鸾城啊?&rdo;我不爽地问道。&ldo;染尘好像很急呢。&rdo;这厮还是笑得一派优雅。&ldo;怎么可能不急,在这样下去,我怕到到了鸾城就只剩半条命了。&rdo;&ldo;我们在菱城休整两日。&rdo;秦天看着可怜兮兮的我,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打击。啊,我的好日子只有两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