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姚十初余光瞟了他一眼,只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儿的人。
“我当然是夸你啊。”
“那你还是把嘴闭上吧,听着跟骂我似的,有女的刮脸匠吗?”
“怎么没有,那——”
“那什么那!”
姚十初举着手里的剃刀“你刮不刮了?不刮我可走了。”
“别啊!我刮,我当然得刮,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这要是不刮,到时候真成野人了。”
待徐聿的脸刚一刮完,就见常管家急匆匆的往院儿里跑——
“二爷、二爷!”
“大清早的,怎么了这是?”
常管家不敢耽搁,赶忙从袖子里掏出个豆青丹药瓶来——
“姚姑娘,有水没有,给我来碗热的。”
姚十初以为他是天冷口渴,便也没多想,就要去屋里给他倒,可腿还没迈出去,便又听他喊道——
“要白水,不要茶水。”
这回别说姚十初了,就是薛晏荣跟徐聿都奇怪起来了,常管家平日里绝不是这么多事的人,这大清早的,怎么会专门跑到栖子堂来要水喝?
瞧着他这一脸急切的模样,想来这水怕是有别的用途罢?
薛晏荣冲着姚十初点了点头“去罢。”
少顷——
姚十初就端了碗烧滚的白水出来了。
“小心烫——”
“有劳有劳。”
常管家接过热水,放到窗台沿子上,随后将手里的豆青药瓶拧了盖子,从里面到出两粒黑色的丹药,待丹药在水中化开后,方又小心翼翼的捧着碗到薛晏荣的面前“二爷,您瞧这药——”
“这药怎么了?”
薛晏荣蹙起眉来,定眼瞧去“怎么是这个颜色?”
“不止呢!”
常管家又将碗里的水倒出“您再瞧这碗底儿。”
“这是哪儿的药?!”
薛晏荣立马察觉出了问题。
“还能是哪儿的药啊,可不就是咱们本善堂的药嘛。”
常管家叹了口气“我这几日有些咳嗽,便打算去买些化痰止咳的药丸来吃,想来去别的药房不如去咱们府上的,谁知道买回来吃了不仅一点用都没有,还烧的我胃里直酸,我想着以前我都是用热水化开后才服用的,怕别是因为我吃法不当所致,便专门又用水化了开,结果这才现色泽味道,同以前全都变了,还有这沉在碗底黑糊糊的东西,用手一捏直黏,还有股臭味儿,试问咱们本善堂的丹药,什么时候这般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