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杪不似方才诧异,这会儿端详着头钗跟玉镯,眉头却又皱了上来——
“这东西他怎么会随身带着?鼓鼓囊囊的,又不能当银子花。”
“我哪知道啊。”
蒋幼清眨了眨眼睛,这一点的确是有些奇怪。
岁杪比蒋幼清年长两岁,想的自然也就比她要多些,猛地倒吸了口凉气儿,神情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小姐!他该不是瞧上您了吧?!”
“怎么可能,你又瞎说!”
蒋幼清想到方才瞧见的那位俞二小姐,论家世论才学,全都胜过自己,薛晏荣若是连她都瞧不上,又怎么会瞧上自己,看向镜子里这张稚气未脱的面容,只觉得既荒谬又离谱——
“那钗子跟玉镯,估计就是凑巧了,他若真是瞧上了我,又怎么只是将头钗跟玉镯归还,我当时还给了不少银子呢,按道理都该一并还了我才是啊?”
说着又摆了摆手“你呀,就别再瞎想了。”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呀,小姐,您可别不当一回事儿。”
岁杪若有所思了片刻,又道:“其实,荣二爷长得不错,心肠又好,若是没有娶亲,您跟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他年岁几何?
瞧着应该是比您大些,不过男大女小,倒也不妨事,毕竟这薛家的府门,京城里不知多少姑娘挤破头想往里进呢。”
“你再胡说!”
蒋幼清咬了咬嘴角,瞧着紧闭的门窗,连忙将岁杪拉到身前“你可知我在哪儿遇见的他吗?”
“在哪儿啊?”
“泉香。”
“泉——”
岁杪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小姐!您怎么跑那去了?!”
“我不是着急赶着回来,才抄的近路嘛,哎呀!这都不重要——”
蒋幼清摇着头“你就说,那泉香正经人会去吗?”
“那、那可是青楼啊——”
岁杪的脸色霎时就变了颜色“真想不到,荣二爷看着眉目清秀的,竟也是个好色的。”
“那可不——”
蒋幼清扬了扬眉毛“往后还瞎说吗?”
“不了不了,我再也不瞎说了。”
岁杪看着桌上的钗头跟玉镯“小姐,往后您还是少出去的好,别又哪天再给碰上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呃——他倒也不是贼,顶多作风不正。”
泉香
“阿嚏!”
“你这是怎么了?”
温都瞧着薛晏荣,笑道:“该不是两个你就受不住了。”
薛晏荣抽了抽鼻子,不接他这一茬儿,只道——
“估计出来的时候吹着风了。”
随即便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她哪能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脑袋上就落了个‘作风不正’头衔儿。
刚放下手里的茶盏,徐聿就从门外进来了,一脸焦急的模样——
“二爷!”
“说——”
“人我送回去了,瞧着进府我才回来的,还有就是您来这儿的事情,在府里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