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仕泓暴躁地吼道,“若是想你们母亲,就跟她一块儿去吧!”
顾芳芷被吓得哽咽住了哭声,小脸苍白如纸。她低着头,轻轻抽泣,却不敢出声。
她想念母亲。
当她得知自己再也无法见到母亲时,顾芳芷以为自己被抛弃,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涌出。她开始懊悔自己没有听母亲的话,好好读书。她开始自责,恨自己不如顾宝珠聪明。
可她还小,又懂得什么呢?她潜意识里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才让母亲离开了她。
此刻,顾芳芷心中满是疑惑。
为何母亲悄无声息地离开?为何父亲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过去的父亲并非如此。过去的父亲总会在她哭泣时,拿糖块逗她笑。可如今,什么都变了。
“两个拖油瓶。”
顾仕泓愤怒地瞪了顾芳芷一眼,“就像你们死娘一样,烦人!”
银铃正耐心地哄着顾芳芷,见到门口有人进来时,赶忙跪下,同时用眼神示意顾仕泓暂且停口。
然而,顾仕泓根本没理会银铃,怒火全然集中在顾芳芷身上。“整天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真不知道你们存在的意义!”
他愤愤不平地骂道,“一点用都没有……”
“啊——”
一声惨叫突然响起,顾仕泓猛地趴倒在塌上,痛苦地捂住自己被打中的后背。
正当他准备大骂究竟是谁敢这么大胆打他时,抬头一看,却见顾老夫人满脸怒容,心中一寒,瞬间蔫了下去。
顾老夫人手持一根竹条,抬手又狠狠落下,竹条犹如雨点般不断砸在顾仕泓的背上。
顾仕泓疼得直抽气,惨叫不断,终于开口求饶:“母亲,别打了,别打了!”
“畜生,你该打!”
话说这,顾老夫人又落下竹条,怒斥道,“虎毒尚且还不食子,你却连它都比不上,简直是畜生不如!我孔静娴,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
她愈说愈愤怒,快步上前,竹条在顾仕泓的胳膊和腿上又落下几道重击。
顾仕泓疼得眼泪直流,慌乱中想挡开竹条,却又根本没法逃避。他边跑边挡,但顾老夫人像疯了似的追着他打。
银铃赶忙把顾芳芷拉入怀里,躲在角落,以免被眼前的一幕波及。
屋里的下人们都傻了眼,看着顾老夫人健步如飞的追着打顾仕泓,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老夫人腿脚什么时候如此灵活了?再者,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屋里的惨叫声连绵不断,顾仕泓满屋子的乱跑,顾老夫人的竹条则追到哪打到哪。屋里的花瓶应声而碎,玻璃渣子四散飞溅,地面上满是狼藉。
“我错了,母亲,我真的错了!别打了!”
顾仕泓惊恐地哀嚎着,眼看着自己无处可逃,只能退到了一角落里。
他双手护住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我就是一时冲动,没控制住脾气,真的是知道错了!求您别打了!”
顾老夫人气喘吁吁,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地盯着无路可退的顾仕泓,“你个畜生不如的玩意,真是气煞我也!若是知道你是如今这幅德行,我当初宁愿不生下你!芳芷刚五岁,佑儿刚半岁,你刚刚那一席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