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煦说了声谢谢,就站在吧台旁边等,结果等到了七点四十,还没等来张经理。
再等的话,他去甜品店就要晚了。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他拨开熙攘的人群,去了楚一鸣的打碟机旁,楚一鸣拿下耳机,龚煦掩嘴在他身边耳语。
“行,你去吧,我要是看见她,就帮你问问。”
结果等到楚一鸣下班,也没见路斯越来。
路斯越来金鼎汇的确没有固定的时间,她管理着那么大一个集团,有时还要应酬,还要出差,她半年前心血来潮报的一家拳馆,交了钱就去过一次。
十一点,整个路氏集团大楼的灯就顶层的灯亮着。
路斯越带着个无框近视眼镜盯着电脑屏幕。
十一点半,桌上的手机震了,屏幕上显示‘老头子’。
路斯越把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拿掉,甩在了桌子上,才拿起手机接通。
她语气不怎么好:“有事就说,我在忙呢。”
电话那头,男声沉稳有力,却也能听出苍老,是路斯越的外公路湛霖:“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顿饭,我有话跟你说。”
路斯越不用问也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恨不得立马挂了电话:“忙,没时间。”
路湛霖语气不容置喙:“那就推掉!”
电话那头,话一落,路斯越的手机里传出一连串的‘嘟嘟嘟’声。
路斯越扔了手里的手机,手机砸在了电脑键盘上,屏幕的文档上不断重复着“zzzzzzzzz……”
翌日上午九点,天落了雨,淅淅沥沥,微生凉意。
床头跪上的手机滋滋滋地在震,窝在周砚怀里的顾鸢微微拧起了眉,她才睡不过两三个小时,满身的乏让她把身子往下缩,又将盖到肩上的被子往头顶拽。
周砚没被手机的声音吵到,反倒被顾鸢的动作弄醒了,他把微微与他拉开了距离的顾鸢重揽回怀里,抬着另一只手臂,就着没翻过身的姿势,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手里。
“喂。”
他声音放得很低。
“周队,之前查的那个李晃,刚刚来自了。”
是禁毒队的同事,李明辉。
李晃,就是上天夜里偷袭了周砚,把周砚后脑勺锤出血的男人。
周砚问:“录做了吗?”
李明辉说:“还没有,你不是在休假吗,想问问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他知道周砚的伤是李晃干的,巷子口的监控视频拍到了,只不过周砚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没有让他们去抓。
李晃那条制毒线,周砚跟了快一个月了,他看了眼一直拧着眉的顾鸢,又压低了几分声音:“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周砚吻了下顾鸢的额:“鸢鸢。”
顾鸢没睁眼,因为实在困得睁不开,她没睡醒的时候,声音又奶又沙:“嗯?”
“我要去趟队里。”
周砚没有立即把胳膊从顾鸢的颈下抽出来,他舍不得走,前天晚上说好的明天归队,眼下这一去,很大可能就要直接去陌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