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府都要加紧防备,才能杜绝白秋山的进入的话,那他这个小小的县衙,根本没有什么防卫力量,岂不是任人出入?
白秋山既然是顶尖高手,恐怕是在他的后院来去自如,自己也不会察觉到吧?
在那份资料里,还附了一副白秋山的画像。
不知道画师是不是真的见过白秋山,反正他笔下的白秋山一袭青衣,缎带系,神情洒脱,容貌峻拔。
云德邻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他好像真的见过一个这样的男人。
那天他到乡下去,处理一桩因为分产不均兄弟五人之间动手致死二人的恶性案件。
云德邻正在轿子里思考案情,突然一阵风卷起了轿帘,他诧异之下,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路边人群里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站在那里,整个街道都是他的背景。如鹤立鸡群,如玉山临世,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第一眼落到他身上。
他并没有穿青衣,而是一身白袍,唇上微有髭须,神情沉重,目光如电。
云德邻当时也在心里暗暗赞赏这个男人的气度非凡,绝非普通人等。
两人目光碰撞,云德邻对他点头微笑示意。
那个男人绷着脸,也对他点了点头。
轿帘落下,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云德邻心中想道这人明显是外地来的,而且不是凡俗之辈,回头如果有机会,可以和他交个朋友。
只是等他掀开窗帘向外望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当时,云德邻还有点惋惜。
可是现在看了这幅画像,想起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裴如兰的**白秋山的时候,云德邻心中升起的蓬勃的怒火和剧烈的屈辱感。
白秋山已经出现在这里,那么裴如兰知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偷偷幽会?
那天晚上,因为查案时间太晚,赶不上回城,所以他就留在了乡下。
当时他还特意派人来告知裴如兰,让她不要担心自己,早点休息。
说不定那天晚上,他不在的时候,裴如兰早就给他戴了绿帽子!
这个念头像是一条毒蛇,在不停地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云德邻终于无法忍耐,他冲到后院去质问裴如兰。
裴如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她眼神中的哀伤很淡很淡,可是却让云德邻心中十分慌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毫无理智,说出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他开始乞求裴如兰的原谅,开始向裴如兰诉说自己的心情,他急着想让裴如兰明白,自己只是太在乎她,只是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裴如兰没有哭,也没有怒,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她很累,想休息下。
云德邻开始等待,但是得到的却是一个再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妻子。
他用以前的办法来刺激她,却再也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裴如兰怀孕了。
云德邻大喜。裴如兰似乎也振奋了精神,开始好好养胎。
云德邻想到他和裴如兰之间的矛盾,很多都是起源于那个满脸温和的王小姐,所以坚决地将王小姐拒之门外。
可是,王小姐却冷笑着问他,能不能确定裴如兰的孩子是他的?
云德邻骂走了王小姐,自己心里却埋下了一个无法碰触的肉刺。
也许是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怀疑,裴如兰对他越来越冷淡。
直到一次知府宴请远道而来的安平侯时,他作为陪客,情绪不好、一时贪杯,起身更衣时却不小心走到了女眷更衣室,看到了正在换衣服的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