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茂这么回答,叶梨脚下顿了一顿,才又继续走去了对面。
等慈姑上了桌,叶梨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如今是“反贼”
,慈姑也不是处处皆有的,她忽然要吃,倒似有些骄纵。
一碟肉片炒慈姑放在叶梨面前,叶梨夹起一片吃掉,低头道:“很好吃的,少将军不吃吗?”
抬头,看到李茂伸出筷子,小心翼翼夹了其中一个肉片。
叶梨看着他吃掉,又道:“慈姑也很好吃。我很爱吃的。”
李茂于是又小心翼翼伸出筷子,选了一小片慈姑,放进嘴里。叶梨看得皱眉,问:“你吃慈姑?”
李茂不小心噎了下,一下子将那片慈姑囫囵吞枣咽了下去,呛了一下,忙拿起旁边茶水喝。
叶梨看了眼,开始吃的心不在焉。可是再抬头,却见一向站如松坐如钟的李茂,皱紧眉头,身子微微晃动。
“你怎么了?”
“没事。”
他说没事,却忍不住伸手,在颈后抓了下。
叶梨放下筷子站起,走到他身边——他颈后,隐隐有些泛红。
伸手扯了他后领,果见衣领之下,就已是一片红色瘢痕。
“你不知道自己吃了慈姑会不适吗?”
叶梨大声问。
李茂回头看叶梨,叶梨才松了他衣领。他用手背在背后蹭了蹭,讪讪笑道:“我知道啊。我吃了慈姑,背上会起红疹,严重的时候全身会发痒。”
“那你为何吃?”
“你让我吃,我就吃。大不了痒上一天,也就好了。无碍的。”
他亦是笑着,又因为背后发痒,忍不住皱眉。
叶梨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回去坐在板凳上,用手捂脸。
李茂与桃皈观时不同的地方太多,她再次疑心他不是他。想起李茂不吃慈姑,因为吃了会浑身发痒,所以才试探他。
当李茂吃了慈姑,叶梨还以为,在慈姑这件事上,这个李茂也与桃皈观时不同呢。
可是,谁能料到,他竟这般,明知吃了会不适,还吃了。
“能不能吃,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何我让你吃你就吃,难道我让你喝毒药你也去喝吗?”
叶梨把头埋在膝盖上,声音闷闷又愤怒。
“好几年没试过了,还真是痒啊!”
李茂感叹了下,坐回板凳,喝了口冷茶水,低头道:“我心里想着,我对你百依百顺,那么总有一次,我对你说什么,你会答允我的。再说,你不会害我。你若想害我,就不会冒着危险揪出老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