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晚没在刘姨店里叨扰,帮着处理完纸箱之后就回了家,花两块钱弄了一大捆空心菜。
这次苏乐生做的是真正意义上的青菜挂面,清汤寡水的,连颗鸡蛋都没有。多亏他不知从哪里摸出半包泡面粉包,加进面汤里总算有了点颜色。
“哪来的?”
梁颂看着半片牛肉都没有,却飘出牛肉味的面条,惊喜地问。
【上回给你做泡面剩下的。】
梁颂失笑。
“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
他端起两碗面条,边往饭桌前走边说:“说有个富家子弟骄奢淫逸,每次吃饺子都只吃馅不吃皮。后来他家道中落流落街头,过去招待过他的饺子店老板了恻隐,给他做了一碗面汤。”
【富家子弟很感激。老板却告诉他,这些饺子皮都是你当初吃剩不要的,我只不过是把它们收集起来还给你。】
“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像那个富家子弟。”
梁颂说完又想了想,“不对,他是浪费食物,我们根本没得浪费。”
这句话不知怎的戳中了两人的笑点。他们看着彼此笑得停不下来,回过神来的时候,面条已经有了点变坨的迹象。
“好了,快吃吧。”
梁颂把碗往苏乐生面前推了推,看见苏乐生额前的汗珠,从卫生间拿来苏乐生的毛巾递给他,另一手拿起搁在桌上的蒲扇。
“要打扇子吗?”
【要。】
苏乐生也不抬头,一边擦汗一边单手打手语。
梁颂端着碗坐到他右侧,左手拿筷子右手打扇。
扇子压出的微风带着随汗液挥的木质香瞬间侵袭苏乐生的感官。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重了几分,从后颈腺体的位置到尾椎骨一路软下去,
“怎么了?”
梁颂问。
【没事。】
苏乐生把椅子搬得离梁颂远了点。
【你什么都没感觉到吗?】苏乐生忍不住问。他的生理知识再怎么匮乏,也知道信息素会随着汗液挥。自己都……这个样子了,梁颂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对信息素的渴望好像只存在易感期。易感期一过,他就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什么?”
梁颂抬眼望了望四周:“有蚊子?”
“没有啊。”
梁颂没打到本来就不存在的蚊子,继续给苏乐生扇扇子。
他把扇子放得离腺体很近,流到苏乐生鼻端的空气里,木香的味道浓得几乎形成了一种压迫感。
【别扇了。】
苏乐生心烦意乱,忍不住对梁颂做了个“打住”
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