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鼓励道。
“嗯。”
顾欣儿最后还是点点头,跟韩健一起往集思厅走去。
还没到集思厅门口,便听到屋里有争吵声。一个是顾唯潘,另一个韩健不用猜也知道是崔明礼,在整个上听处,敢和席大臣顾唯潘吵架的只有崔老头一人。
韩健凑到门口听了听,又是跟建塔的事有关。顾唯潘被崔明礼扣了顶“误国误民”
的大帽子,两人正就是否该建塔的事在那做无谓的争吵。
之所以说无谓,是因为建塔之事朝廷已经定下来,不是他们吵一架把对方说服就能改变。
“里面……生何事?”
顾欣儿听到自己父亲似乎跟人吵的很激烈,看着走回来的韩健问道。
韩健脸色表现出习以为常的神色道:“哦,在吵架,一个是你父亲,另一个是博学鸿儒崔明礼,他们经常这样,不用管。等一会他们吵完我们再进去。”
顾欣儿稍显惊讶道:“崔博儒……小女子以前也有听闻,他是我朝数一数二的名学……家父为何与他吵架?”
“说不上是为何事,他们一有机会就吵。他们两个以前都是贡生出身,同窗兼同僚,可能彼此有些看不过眼吧。”
韩健具体也不知道两个老家伙有什么过节,但却知道,这俩老头一有吵架的机会绝对不放过。
顾欣儿没再说什么,跟韩健一起站在集思厅门口,不管是集思厅里出来的大臣还是进去的大臣都是一副唯恐躲避不及。里面的吵嚷声盏茶工夫后停了,崔明礼气势汹汹出来,那一副大义凌然死倔而气冲冲的模样好像是要直奔皇宫去找女皇死谏。
但韩健知道,崔老头最多是吵完架出去找个茶楼喝碗茶,听段评书回家吃饭睡觉。
目送崔明礼离开,韩健才招呼顾欣儿一声道:“走,我们进去。”
“嗯。”
顾欣儿到了上听处这等衙门重地,还是显得有些拘谨,跟在韩健身后进了集思厅。
集思厅里,顾唯潘刚跟崔明礼大吵一架,喘着粗气真好似老公牛一般,听到门口有脚步声,顾唯潘一抬头瞅见韩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之所以他火气这么大,一来是天气逐渐燥热,二来就是被韩健和皇帝逼着回家走了一趟,看见了家里那只母老虎。
虽然母老虎已经收起了当年的雌威,今日一见端茶送水的很殷勤,但他还是改变不了对母老虎的成见,也忘不了当初在家里是如何被母老虎欺压,朝中又被老丈人打压。
“顾席午安。”
韩健笑着打招呼。
顾唯潘怒火中烧道:“你……不去当差,跑到这里来作何?”
一句话近乎是吼出来的,旁边那些装作在做事的大臣都抬头瞄了顾唯潘一眼,虽然东王名义上是上听处一个普通的官员,但地位是不变的,他们都在想这顾席到底有多么的不识相。
“顾席何必如此动怒?”
韩健笑着让开,令顾欣儿露出来,“在下是带了顾席家人过来……”
顾唯潘见到顾欣儿,稍稍一愣,随即表现的很不耐烦。顾欣儿怯生生把包袱拿上前,把母亲的交待一说,顾唯潘摆手道:“放下,先回去。”
“是,父亲。”
顾欣儿低下头,眼圈稍微有些红,转身往门口走去。
韩健一瞅,这顾老头还是不讲父女情面,无奈摇摇头,随顾欣儿一起出门。
到集思厅门口,顾欣儿偷偷抹了抹眼泪,韩健在一边安慰道:“顾小姐别往心里去,其实顾席这人是嘴硬心软。”
“嗯。”
顾欣儿对韩健勉强一笑。
二人一同往门口走,快到门口时,顾欣儿道:“家父……似乎对殿下态度也不太友善……”
韩健大大咧咧一笑道:“这个当然,你父亲从来都把我当成是崔老头一伙的,怎么会给我好脸色?”
“崔老头?”
顾欣儿有些不解。
“就是崔博儒。说起来,崔博儒跟我有些亲戚,所以你父亲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