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不悦地道:“大理寺一直都是这么办事的吗!长此以往,朝廷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普通百姓都知道,他大理寺能不知道?还不是畏惧相王府的权势!”
李显越说越气。
“王承,你拿着朕的马鞭,去相王府抽那小子三十鞭,就说是朕这个做大伯的要教训他!让他知道,不能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胡作非为!”
“这。。。。。”
王承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怎么,你不敢?”
李显玩味地打量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内侍省大公公。
王承慌忙跪倒:“奴才不是不敢,只是觉得自己身份卑贱,动手殴打郡王,这要是被御史们知道了。。。。。。”
李显正色道:“你不必顾虑这么多,你是代天子行使权力,谁敢啰嗦!行刑完,不许他裹伤,让他马上去三清殿抄经,忏悔自己的过错!”
“是。”
王承不敢再露出一点迟疑,从内寝取来李显常用的马鞭,双手捧着大步流星而去。
“王公公,这是要去哪,如此行色匆匆?”
一身盛装的安乐公主提着裙摆拾阶而上。
“老奴见过公主,圣人吩咐奴才去相王府传旨。”
“阿耶有什么旨意?”
王承不敢隐瞒,一一说了。
安乐公主抚掌大笑:“好,好!是该教训教训这个庶子,省着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承不敢应承,急忙跑了。
安乐公主提着裙子,蹑手蹑脚地从长生殿后殿绕了进去,看见李显正在批阅奏折,就给了太监宫女们一个手势,让他们闭嘴。
这些人非常知趣地垂下头。
李显只觉眼前一黑,一双柔嫩的手攀上了他的眼睛,他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是安乐对吗?”
“好些日子没有入宫,阿耶有没有想我。”
“自然是想得,以前在庐陵的时候,你天天缠着朕,有一天见不到阿耶,都要哭闹。可自从回了长安,你入宫陪阿耶的次数越来越少,想来是女儿大了,心思都在夫家身上,不愿意搭理阿耶了。”
“哪有。”
安乐公主微嗔一声,娇柔可爱,半分不见往日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