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季氏家大业大,肯定不在乎这点钱,也不会把我们这个小项目放在眼里。”
对方言之凿凿。
明明是天气原因,却暗地里责怪季旬他们不把这个项目当回事。
此时此刻,之前融洽的气氛荡然无存。
两人从工地出来时,外面已经挂了横幅,上面是开商的名字。
一个下午。
他们跑去拜访副厅长,之前就是他帮忙给项目牵得线。
但这一次,几人坐在办公室,说得全是些冠冕弹簧地套话。
显然,对方虽然两边都不想得罪,但还是更忌惮那个叫阿坤的,明里暗里劝季旬他们多让一些。
“他们之所以敢这样,一个是对方钱给的多,另一个是关系比咱们硬。”
小地方人更看重关系,即便季氏盛名在外,但更愿意用当地的亲戚朋友。
“只能在赔偿和违约款上想办法多要一些,才能弥补当下的损失。”
季旬揉揉眉心,“让刘律师现在过来,这个官司非打不可。”
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
疲态尽显,倦意席卷全身。
连门口坐着的人都没撞见。
刚进电梯。
就有人跟上来,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哥哥怎么才回来。”
是骆柒杨,衣服已经布满褶皱,显然已经等了好久。
张渠看了对方一眼,面无表情地下了电梯。
即便之前上了人家的车,但那时事急从权,张特助仍然看他不顺眼。
此时,电梯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哥哥是在为城中村那个项目头疼吗。”
骆柒杨在季旬耳边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如果哥哥真的想要,那我……”
“是你做的么?”
季旬直接打断。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骆柒杨盯着对方,语气彻底沉下来:“哥哥怀疑是我。”
“只是问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季旬背对着对方。
即便是地头蛇,怎么可能对他们的行程了如指掌,还能在短期内凑齐这么大一钱。
张渠一开始提出这个问题,季旬当时什么都没说,却不自觉地想到骆柒杨。
能做到这一步的,好像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只是现在面对本尊,季旬却觉得有种无力感,电梯开门一刹那,便疯了似得夺门而出。
“砰!”
骆柒杨伸出长臂,把人整个拽回来,狠狠抵在电梯里。
长腿紧紧贴着对方,一点空隙都没留下。
一别数年,对方似乎又长高了,一米八八的身高完全能将季旬按进臂弯。
两人胸腔贴在一起,鼻尖全是对方的味道。
此刻,只要其中一个稍微动动,两片唇瓣就会贴在一快。
“哥哥,你知不知,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