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然后,再随意走走……”
“好吧,先忙正事吧!”
我用上鼓励的语气。
收拾一下之后,阿芒从北边的走道下楼,“忙正事”
去了。
冼茹霏依然没有到来,心神不定之际,我拿出刚才的那张画作,仔细端详着:这用炭笔作画,应该是西洋画吧?对于美术,我所知有限。大体上的感觉就是,西洋画更重在写实,而国画呢,侧重于写意。如此说来,这西洋画,是不是就类似于照相呢?
从这个角度看,这张画,由于画的是头部的侧面,因此,要说神情,倒是不便于判断。我的感觉就是,如果画的是正面,或许会更靓一点,用北方话来说,更帅一点吧?
当然,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许,在这个美术生眼里,我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如果拿自己的相片跟这画作相比,我还是觉得,相片要更好看些!没办法,人家怎么画,那是人家的事情。
哦,画纸上他所题的字,用“写”
而不是“画”
:这其中,是不是也藏着某些玄机呢?不过,我个人觉得,用“写”
字,似乎要显得更为谦逊些。只是,“写”
跟“画”
,毕竟还是有所不同的。平时,我们说写字,不至于说画字把?还有,说画一幅画,而不会说“写一幅画”
吧?如此一来,阿芒题写这几个字,会不会也有故弄玄虚的成分呢?
弄点玄虚,那也没什么的。人家是美术生,自有美术生的那一套。而我呢,作为一个外行,凭什么对此指手画脚?这幅画,是白送的……
“嗯,先收起来再说。”
这样说着,我将这张人物素描,收进自己的课桌里。
再过了一会儿,百无聊赖之际,我左手托腮,漫无边际地遐想着:刚才,从阿芒的嘴里,我确实是套出了一点话儿。从阿芒的话语来看,他和于宁姝之间,似乎也有着不合拍之处。当然,这大概也是很正常的。或许,于宁姝个性较为明显,一些人一段时间之内,不容易接受。是啊,在我面前,她那学姐的样子,其实也是较为明显的。只不过,我这个人,较为冲淡平和,不太喜欢跟别人争辩什么。我说话做事,大体上就顺着别人的思路,别人的特点。也就是说,在别人那儿,就是一个容易说话的人。当然,如果从消极方面想,那就是,我缺少某种积极主动的精神,遇事容易陷于消极被动。看来,个性,也具有两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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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冼茹霏到底是在哪儿呢?
是什么事情,让她耽误了呢?
那一句“如约而至”
,真的会成为一句空话?
人说礼尚往来,于是,一个多月之后的这天下午,在一次模拟检测结束之际,我选择了回请。而当时,她也答应了。只是现在,夜幕早已降临,校园之外,甚至已过了华灯初上之时,我却是没能见到她。
此前的一段时间,可谓是“有惊无险”
。阿芒这位艺术生,还是到外面去了。现如今,这样的一间教室,就只剩下我了。那个成语叫“形单影只”
,或者说,叫“形影相吊”
,说的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难免几分寂寞与孤独。当然,我也不会去抱怨她。或许,是我到这教室来的时间,太早了些。只是,由于没有别的事情,我也就想不起,还能到哪儿去?那夜幕,就像长了脚似的,在天地之间的四个角,缓缓聚拢来,于是,再漫长的白昼,也在夜幕的挤压之下,退了个无影无踪。
或许,若是能够专心看一下书,这等待的滋味,也就不至于这么漫长、孤寂,甚至是某种煎熬。眼前的这一切,教室里的这一切,教室外的那一切,我似乎都很熟悉。只是,如果要让我说出她的特点来,却未必就能够说得清楚。就像那张素描画,尽管,我也知晓,阿芒画得就是我,只是,接过来一看的瞬间,我又觉得,跟自我的印象,也不尽相同。
哦,如果阿芒此行,在外面遇见了于宁姝,那又如何?说真的,我倒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冰释前嫌”
;如果,真有“前嫌”
的话。这样的一个夏夜,那种等待的滋味,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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