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家,看见庭院中的徐真,夏瑜的第一句话便是:“这里没有革命的土壤!”
徐真没有反驳,只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说说。”
夏瑜在徐真身边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未庄不大,不到百户,居民的成分也非常简单,我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支持革命的力量。”
徐真鼓励道:“具体一点,谈谈你的想法。”
夏瑜向四周看了一眼:“最富有的是这里的赵家,还有另一边的钱家,他们摆明了是墙头草,不会支持革命。”
“从利益角度来说,他们已经是吃喝不愁,没有动机跟着我们以生命为代价,去进行革命。”
“推广开来,在县城恐怕大多数富有者也是这样。”
“不可一概而论。”
徐真提醒道,“他们这个群体大部分都是消极的,但是也会出现一些积极的开明的个体支持革命。”
“你在留学时接触到的不少有志青年不就是出自他们这样的家庭?若是对他们一概采取排斥的态度,你也会把这些同伴推开。”
夏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想起唯唯诺诺地跟着来赵家,只为吃一口饱饭的小d,他又说道:“像未庄的小d这种,没有田地,没有住处,靠打短工为生的人太过于胆怯,或许私下敢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但是绝没有参与革命的胆气。”
“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叫做王赖胡的无赖,好像有几分胆子,但是那么一个无赖,又没有会党的束缚,我想不出怎么让他坚定地支持革命。”
说到这里,又想起以前接触过的一些会党人士,他多说了两句:“支持革命的会党大多讲义气,讲究的是一个言出必行。”
“且许多会党与反清复明的追求多多少少能搭上一点关系,天生就反感满清,才会支持革命……他们与乡下无赖不同。”
徐真点了点头:“我以前也是在未庄靠做短工为生,了解你说的小d和王癞胡。”
“从某一方面来说,你分析得没有问题,以他们现在的那点觉悟,确实不会支持革命。”
夏瑜诧异道:“徐先生这样满腹才华的人才也要靠打短工为生?”
“那是我去县城之前的事。”
徐真说道,“先不管这个,你继续说下去。”
夏瑜吸了口气,继续道:“在未庄,还有设赌博的庄稼与庄稼的狗腿子,另有一所酒店。”
“我没有接触过赌博的庄家,听小d说,他们会定期来设一个赌局。“
“我去过酒店,认为这酒店的店主和赌博的庄稼一样,与当地的官府有些勾结,故而才能开得下去,所以把他们归为一类人。”
徐真说道:“把他们分开为好,开赌场的庄稼多是一些大无赖,酒店的店主则是商人,不是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