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知良那性子,只怕此时只会闹大。
届时,谁也下不了台。
“此事,到底还是侯府的家事,姐夫到底是如何想的?”
“今日之事,知道地原本就不多。这里的,全都是宋氏自己的贴身侍婢。除了全部打杀,此事定然是会走漏消息。”
宋家人考虑着宋家人的脸面,冯侯爷也得想着他们定远侯府呀。
再怎么说,这儿女都未成亲呢,若是传出去有这样一个恶婆婆,谁还会愿意嫁过来?
哪家的公子,又愿意娶宋氏教养下的姑娘?
宋家人简单地思量了一下,也瞬间都明白过来。
“如此,还请姐夫自行处置。至于我这个姐姐,还请您看在了多年夫妻的情分上,莫要将她休弃了。”
冯侯爷此时是既气,又无力。
他的确是不能休了宋氏。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拿什么理由来休弃宋氏?
再说了,冯知寒与凤家的婚事已经敲订,若是没有了一个主母来操持婚事,岂非让定远侯府沦为了一个笑柄?
便是凤家,也只会以为是他们看不起凤家的姑娘了。
最终的结局,可想而知。
冯夫人身边的所有奴仆,一个不留,尽数打杀。
而冯夫人以养病为由,被变相地禁足了。
这一次,是真的禁足。
冯夫人身边的丫环婆子,全都重挑选换了人。
出了这样大的事,冯夫人在定远侯府,可以说已经是没有半分的威信和地位。
宋家人倒是也考虑到了侯府将来的问题,最终,还是由冯夫人的弟弟先提了出来,将一名庶子过继到嫡母名下,然后袭承侯府。
当然,这个是在几日后,宋家人也确定,冯知良的身子,已不可能恢复。这才不得已,主动提及了这一点。
经此一事,冯侯爷也似乎是苍老了许多,不仅人看上去没有了精神,而且连眼神,都是黯淡无光。
在冯侯爷三思之后,还是将冯知寒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冯知寒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一早,冯侯爷便差人将了族里的长辈们过来,开了祠堂,将冯知寒过到了宋氏的名下,成了一名嫡子。
冯夫人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
可是她再不愿意,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她要看着侯府彻底地没落下去?
而且,此事原本就是她理亏,自然也不敢有半分的怨言。
一切妥当了,冯侯爷进宫请旨,只说是冯知良患有隐疾,不能袭承侯府。
皇上倒也没多问,很痛快地就给了批复。
“冯爱卿呀,你的家事,朕也无意多问。只是这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儿子,以前也的确是太混了些。同样都是性子不羁,你看看康王府的希世子,人家至少有几分的本事。”
冯侯爷真心觉得脸上臊的慌。
“皇上说的是,一切都是微臣治家无方。”
“行了,明日带冯知寒进宫来给朕瞧瞧,之前也曾听贾先生提及过此人,说他的文采不错,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朕倒要看看,能得了贾先生赞赏的,到底是何等的青年才俊。”
“是,微臣领旨。”
冯侯爷的心里虽然仍然还有些不痛快。
可是听闻皇上之前就曾对儿子有所耳闻,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总算,还有这个三儿子争气。
次日,冯知寒应旨进宫,皇上简单地对他做了一番考校之后,又让他当场作了一诗。
如此,倒是对这个冯知寒起了几分爱才的心思。
“你既为定远侯府的世子了,便不能再整日里闲着。这样吧,你明日就到翰林院,先做一名编纂,如此,朕想见,倒还便宜些。”
“是,皇上。”
出了宫,冯侯爷又对他嘱咐了几句,大意无非就是说,年轻人,莫要心浮气燥,一定要做事稳重。
父子俩才刚刚回府,这册封世子的旨意,也就下来了。
同一时刻,原本因为换了亲事的凤夫人还有些不高兴。
可是一听说,这侯府的世子,竟然换成了冯知寒,一时又欣喜无比。
凤渺渺之前自然也知道那个冯知良的浑名,原本就不想嫁。
可这是祖父放下来的话,她也不好说不嫁。
如今将对象换成了冯知寒,虽说是庶出的,可现在也算是有了嫡子的名分,而且还成了侯府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