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冷啊。”
越往北走就越冷,茫茫草原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抵御这呼啸的北风,虽然已经初春,但仍是让颜玦知道了什么叫风行寒北踏金铁。还好
在买了云肩后又买了一件大氅披上,否则就凭现在自己这身子骨,在这种天气下可就真的寸步难行了。
颜玦骑在马上,看着一批批马队从自己身边走过,颜玦不禁想到自己三年前来到这里时的景象:那时的天,晴空万里,不见一片云朵;那时的草原,绿荫盎然,处处是战后人们喜悦的呼喊:那时的自己,豪情万丈,欲给这世间所有的笑颜带来尽可能长久的和平。
可这一切,都在自己打完第一仗后所经历的种种而悄然改变,尤其是三年前的那一场牺牲。他也说不上到底是国的牺牲,还是他自己的牺牲……每每想到这里,思绪就会停止,这是他尽力逃避的回忆,但总是浮现在他的脑海。
再往前走,风慢慢小了,渐入正午,太阳慢慢升了起来。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后,颜玦远远的便看来一大批马队向自己行来,大约有近千人的样子,想来可能是哪个部族在迁移吧。
颜玦纵马让开道路,他深知草原民风,所以能不惹的麻烦还是尽量避过。
大批人马带着滚滚烟尘从颜玦身侧经过,前面骑马走过的都是健壮的汉子,后面拉车行进的却是一些妇孺,颜玦微微皱眉,虽然心下不悦,但草原绝大多数部族都是如此,女子的低位甚至还不如马匹铁器,在这些北狄人眼中,反正所有他们没有的东西只需从汉人那里抢来便可,女子什么都不会也无所谓,只是作为生育的工作罢了。
目光扫过车子上拉的货物,大多是一些铁锅之类的生活器具,并没有什么金贵之物,其实对于北狄人来说这铁锅就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之一,这片草原上铁矿极其稀少,而且冶炼工艺十分落后,所以几十人围着一口锅吃饭的场景在这里是很常见的。
本来不打算生事的颜玦,在他目光扫过马队最后的一架妇孺拉着的车子时,眼皮一跳,心中剧颤。
二话不说颜玦连忙纵马绕道马队前方,沉声道:“烦请留步!”
“哪里来的汉人,不想活了吗?”
马队前的几个北狄人用不标准的中原话说道。
“不知可否请贵部族的领出来一见。”
颜玦依旧波澜不惊,但眼中的寒芒更甚。
前面的一个汉子闻言勃然大怒,拔起刀指着颜玦说道:“赶紧滚开,不然老子劈了你!”
“嚷嚷什么!”
听到这声音,前面的马队左右让开:“忽尔博王,这有个汉人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哦?”
一个面容阴郁,眼眶深邃,留着两撇八字胡和乱糟糟头的北狄人从马队后面缓缓上前。
忽尔博看颜玦一个人,不由了然:“汉人,你可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献给本王,让本王保你在这个草原上的安危?”
这个名叫忽尔博的部族领一口汉话倒是十分标准,只是这阴测测的语气怎么听都不是很舒服。
“不,我是想问阁下马队最后车子上的那个女子。”
颜玦说道。
忽尔博咧嘴一笑:“原来是看上了那个女人。那女人是本王几日前捡来的,汉人,你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