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
“什么?”
“腺体,疼么?”
意识到祝遥指的是什么,祁宣不自觉地碰了碰纱布,随后安抚性地笑了笑:“不疼。”
“骗人……”
无麻醉直接抽腺液,怎么可能不疼?
他偏过头闭上眼睛,遮掩自己眼底的情绪,半晌后忽然开口道:“祁宣,其实你不用为我做这些的。”
“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就算你现在暂时把我救回来了,未来的某一天我还是会无可挽回的病身亡。而且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做这些徒劳的无用功……”
“够了!”
祁宣忍无可忍蹭地从床边站起来,他用尽全力攥着拳,指甲刺破皮肤流出鲜血,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出去买点粥,马上回来。”
话落,祁宣便转身匆匆离开。
房间内再次陷入安静,褪去了冰冷的伪装外壳,他终于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
双眸之间泛红,温热的泪水无声涌出,滑过眼角落进雪白的枕头里。
“就该是这样的……”
祝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他必须把祁宣从自己身边推开,推得越远越好……
砰!
病房门猝不及防地被撞开,只见刚出门要去买粥的祁宣去而复返,大步走到祝遥身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眼底的血红更甚。
“祝遥,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了?”
他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没怎么用力,却也足够令祝遥无法挣脱,“趁我走之后偷偷流泪,自以为是对我好就把所有的苦楚都往肚子里咽,不给我一丝机会。”
“祝遥,你真是个骗子。”
“我……”
“把我骗得团团转,一次又一次地用那些莫须有的话搪塞我、敷衍我,把我从你身边推得越来越远,而我却像只飞蛾一般傻傻的扑向你这熊熊烈火,怎么都不肯回头……”
祁宣的情绪彻底爆,他近乎泄般向祝遥剖白着自己的不堪,一遍又一遍地揭开那狰狞的伤疤,听得祝遥心口颤,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有,不是的,我……”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欲言又止的话驱散了祝遥眼底的最后一丝希冀,他自嘲地冷笑一声,缓缓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和祝遥隔开一定的距离。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喃喃自语声如利刃般穿透祝遥的心脏。
两人之间的氛围跌入冰点,不断起伏的情绪让祝遥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缓缓将自己蜷缩起来,正准备咬住自己的胳膊强撑过这种痛苦,一股突如其来的乌木香信息素却将他紧紧地包裹起来。
“你现在不能释放……”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