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未知符将军……”
“他没事,不过受了点惊吓,朕叫人送他回去了。你安排一下,朕明日要去他府上好好慰问一下。”
“父皇亲自去?不如还是由儿臣代劳……”
“不用!”
赵光义厉声打断,望着仍然醉酒未醒的赵元佐,眼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怒其不争的心痛。“朕教子无方,纵容他到如斯境地,敢在皇宫大内醉酒放火!差点害死了朕的肱骨,朕今天非办了他不可。”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赫莲跪在赵元僖身后,看着他埋头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他怎么不说话?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要表现一下吗?
兄友弟恭?独当一面?
“父皇且慢!”
赫莲没料到,小小年纪的赵元休此时从人群中挤出来,启奏道:“此事颇有疑点,兄长本来应在王府休养,怎么会突然来到宫中?此刻兄长尚未苏醒,事件的始末还有待查证,万望父皇明察秋毫,不要委屈了兄长!”
就在这时,赫莲看见赵元僖瞥了一眼赵元休,他的眼神里突然有一丝嫉恨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常色,清了清嗓子,启奏道:“三弟说的有理,还是先将大哥叫醒,询问清楚再行处罚也不迟。”
这件事着实蹊跷,同样跟过去的赫莲觉得奇怪,赵元佐显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连走路都困难,怎么可能去放火,而且烧的地方还那么巧,不是娘娘寝宫,也不是宴会殿堂,偏偏就是符将军歇息的芳华殿。
突然,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从赫莲脑中冒了出来。
难道说,芳华殿起火正是因为有符将军在?
如果不是因为赵元佐和符将军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陷害。
赫莲不由得看了看身前那道精瘦纤长的身影,那是一片阳光隐蔽后黯淡的阴影。
难道,为了皇位,真的可以连兄弟骨肉亲情都不顾吗?
赵元佐被第三桶冷水浇在身上,加上众人来之前已经浇的一桶,统共四桶冷水,如寒冰一般砸在赵元佐的身上。
赵元佐逐渐清醒了过来,一脸骇然的看着周围,如无知孩童一般问道:“怎么了?生什么了?我为何在宫里?”
“你不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事?”
赵光义眯着眼,遮住了大半精明。
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赵元佐使劲儿甩了甩头,表情痛苦的按住了前额。
“兄长?”
赵元僖试探的叫了一声,仿佛细心的弟弟在提点偶然走神的哥哥一般,语气极为温柔平静。“兄长快向父皇请罪,乞求父皇原谅。”
“请罪?原谅?”
赵元佐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兄长,你难道全然忘了?”
赵元僖装出一脸痛心的表情,摇着头,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指向芳华殿的方向。众人在赵元僖的手指落下的瞬间,自动分成了两列。
赵元佐在看到芳华殿的瞬间,眉头突然紧皱,有一瞬间的失魂落魄。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腾”
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开人群,望着芳华殿的断壁残垣,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不会……不会是我……不会的……”
“兄长可记起什么了?”
“不、不!我、我什么也不记得!”
赵元佐就像受惊的小鸟,毫无方向的乱跌乱撞。
“把楚王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