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明明是以前有期待过和季岭的初吻,他却感觉到了只有苦涩和麻木。
“你说话……虞秋深…”
季岭哭得嗓子都哑了,腥咸的味道混着虞秋深嘴上的血,一同流在他的领口上。
“我不会报复你的。”
虞秋深抬手擦了下自己的嘴角,“你大可放心,公私分明的道理我还是很清楚的,我就当我们没有开始过,反正……我们甚至也没有过正式的追求交往环节。”
说完这话,他都没忍住自嘲了一声。
他眼神有些空洞,很轻地抿了一下唇,把柏尧让他捎过来的伞一同放到桌上,“柏尧说…要下暴雨了,这是他给你带的伞。”
说完,虞秋深转身就出了房间。
窗外一声雷响,没关严实的窗户泻出一缕风,卷得卡其色的窗帘四处摇晃。
季岭后知后觉地抚上脸颊,有一滴液体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三月的那天,他在实验楼恶狠狠地想,不知道虞秋深得知被骗会不会哭出来。
事实证明。
会的。
当初他期待的胜利品,在兜兜转转了一通后,沉重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虞秋深的眼泪,比他本人要烫很多,几乎快要把季岭的五脏六腑都灼穿出一个窟窿眼。
雨声一点点落下,电闪雷鸣照亮没开灯的休息室。
周舒颤颤巍巍地推开门,看着失魂落魄坐在原位的季岭:“崽……我该死。”
“他呢?”
季岭胡乱抹干净眼泪,仓皇地站起身。
“走了。”
“去哪里了?“季岭心脏坠落谷底般的落空,“表彰大会不是要开始了吗?”
“不知道啊……”
周舒都想给自己两巴掌,躲闪着眼神,“我看他直接出的会场大门,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季岭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直到站在后门的屋檐前,他终于看见了虞秋深的身影。
加德纳的天气预报一向准得过分,今日的雨算得上整个初夏最大的一场,雨水蓄积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像是一层厚厚的玻璃笼罩整片苍穹。
虞秋深又没带伞,走在倾盆的雨里。
和在科拉那日走出实验室如出一辙的身姿,像是在战火里无家可归的小孩似的,孤单又桀骜。
季岭没忍住,甩了自己一巴掌。
无论是软o小凛还是季岭,都对虞秋深做过很多个承诺,一个都没做到。
在雅兹的那次,雨是他们两个一起淋的,他说要给虞秋深买一把伞,让他以后都不会再淋雨;在科拉他答应虞秋深,不会对他有谎言,不会让他伤心难过。
可他没做到,他还是让虞秋深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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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深没有参加表彰大会,整个会场里等了人扑了个空,都叫苦连天的。
奖章颁到季岭手心里时,季岭还处于恍惚之中。
活动结束,门外的雨已经停了。
季岭握着手里无用的伞,失魂落魄地走出会场。
“崽……别那么难过,你们肯定不可能这样就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