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凌霄靜默著同兩人到了大院門口,忽而甩開了徑直朝著屋裡跑去:「紀伯父!」
紀揚宗聽到喊著進來的聲音,眉頭緊鎖罵了一句:「天殺的。」
他快步在門口攔住了跑進天井屋的尤凌霄:「幹什麼,你還想幹什麼!」
尤凌霄喘著氣道:「紀伯父,婚事上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怎的還真宣告了?我想見見桃榆,同他說明白。」
「誤會?」
紀揚宗嗤笑了一聲:「不是你老娘讓宣告的,如今是全如你們的意了,你還裝什麼。尤凌霄,別以為你現在是舉人就了不得了,我以前是給你臉了,好聚好散你是非還不肯,追著上門來要討一頓罵才舒坦是不是。」
「你還指著見小桃子,非親非故的你見他是想作何?」
尤凌霄還是頭一次被紀揚宗這麼劈頭蓋臉的訓斥,一時間兩頰發紅:「伯父,我是真心想求娶桃榆的,許是家裡這陣子太忙,讓您誤會了我們的意思。」
「夠了!你們家打的什麼心思我門兒清,就不必在這兒假惺惺多說什麼了。」
紀揚宗叱道:「有這功夫在這邊痴纏,不如去多讀兩本書,好攀你那高枝兒去。既是尋著了高處,我紀家沒對著你們尤家死纏爛打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這朝還不依不撓的要來煩小桃子,尤凌霄,你也別當紀家好欺負!」
追著上來的孫鳶娘聽了這一腔話,面色鐵青。
「里正,婚是你退的,如今反倒是數落咱家的不是,凡事講證據,你說我們攀高枝兒,倒是把證據拿出來啊,空口白牙就給我們家扣帽子,毀凌霄清譽,你一個里正便能如此奚落舉人?」
孫鳶娘見兒子被斥,忍不住給反嗆了回去。
「有沒有你們心頭不是清楚得很!」
紀揚宗也是火了:「都退婚了,還跑來裝什麼誤會,痴纏著想幹什麼!」
「誰稀得來紀家,若不是為了集會我斷不來,真當你們家的病秧子是天仙不成。」
這話徹底把紀揚宗給點燃了起來,然則沒等他開口,倒是一側的霍戍忽然走上了前來,冷聲道:「滾。」
孫鳶娘仰頭看了霍戍一眼看見著一張冷厲的臉似乎能把人碾死,她後背一寒,卻還犟著嘴:「這是我們兩家的事,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
話音剛落,孫鳶娘便驚叫了一聲。
她雙腳懸空竟叫霍戍扯著衣裳給拎了起來。
「娘!」
尤凌霄看著自己老娘被人捉個家禽一般提著大步朝外頭去,嚇得趕緊追了上去。
霍戍走到門後,一把將人丟了出去。
孫鳶娘一個屁股蹲兒坐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尤凌霄蹲下身要把孫鳶娘扶起來:「娘,你沒事吧。」
紀家大房和二房兩兄弟後腳趕著上來,見著霍戍的行徑,嚇得屏住了呼吸,哪裡還敢上前理論。
「凌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