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红色的房梁被搬起的时候,所有人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房梁构成的三角区域内是一个中年男子。那个男子,正是江河海。
江河海以护崽的姿态,紧紧的护住了红玉。殿宇上空落下的所有东西,都覆盖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被压的几乎变了形状。
而被他保护着的红玉,双眼紧闭,脸颊呈现紫色,只剩下一口弱得不能再弱的气息。
长安的手是颤抖的。他弯腰抱起了红玉。他依靠在断壁上,看着东方宇为红玉治疗。
阿璃站在一边,浅棕色的眸子里泛着水光。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已经是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以来,靠着长安坚持不懈的服侍,红玉的气色似乎一日好过一日。
只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长安怕她醒,也怕她不醒。
“等她醒了……如果……能把那些事忘了,该有多好。就算把我也忘记了,也没有关系。”
长安凝视着东方宇。
“东方,你能让她把那些都忘了么?你是神医,你告诉我,是可以的好不好?”
“世子。”
东方宇垂眸,“东方爱莫能助。”
病床上的红玉仍旧是那个样子,长安起身给她掖掖被子。手臂却忽然被抓住了。
——
红玉喝着水,问长安:“我爹呢?他是不是在别的房间养病?我要去找他。”
红玉白着脸,努力找鞋子。
她自言自语道:“爹拉着我跑,又那么护着我,一定受了比我更重的伤,等他好了,我一定要说说他。不能这么宠爱我的。”
“欸,我的鞋呢?长安,你看见我的鞋了么?”
长安的喉咙有些哽咽。
东方宇和阿璃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红玉却猛的看向他们:“对了,东方你赶紧去看我爹啊。他在大芜野惯了,是不是不肯乖乖吃药啊。”
“红玉,岳父他……不在了。”
长案制止红玉扒拉鞋子的动作。
红玉手里的鞋子啪得一声落在了地上。
继而是一阵轻轻的啜泣声。
她的眼睛红得吓人,眼泪不住的流淌。
“我知道。我知道啊。爹死的时候和我说要好好活下去。我使劲的推他可是我推不开,我推不开!”
“我多希望那是个梦,只是一个梦。你看我还活着,所以我好希望好希望,爹……爹并没有死。”
长安把红玉搂在怀里。
他轻轻的拍着红玉的背部,他感受着红玉耸动的肩膀。
他听到红玉闷闷的声音里浓浓的悲伤。
他更听闻红玉这样请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