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跪倒磕了头,看着已经掉了一只胳膊的龙王,祈告道。
“毛……毛哥?”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龙王像后面传出来。
“谁?”
金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一声谁声音没落,就扑向龙王像后。
龙王像后面的角落里,一个形容枯槁的瘦小男子,直直瞪着金毛,“毛哥,我又做梦了。”
“窜条!是我,是你毛哥,你没做梦!窜条!”
金毛冲上去抱起窜条。
“毛哥,我总梦到你,梦到马哥,还有老大,我快死了。”
窜条声气极低弱,垂着头喃喃自语,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
“赶紧抱他回去,快!得赶紧找大夫!”
陆贺朋推着金毛。
金毛弯腰抱起窜条就跑。
陆贺朋搂着长衫,跟在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冲进邸客,金毛抱着窜条直冲进屋,陆贺朋一把揪住掌柜,气息急的简直要喘不上来气,“快,请大夫!最好的!快!”
陆贺朋另一只手,从怀摸出张银票子,也没看清楚多少,就塞进掌柜手里,猛推了他一把,“快去!”
邸店的伙计都是极有眼色的,不用人叫,赶紧送了汤水吃食,热水帕子到屋里。
金毛挑了碗鸡汤,抱着窜条,往他嘴里喂了小半碗,大夫就到了。
窜条后背有刀伤,一条腿上中了一箭,箭杆磨断了,箭头还在里面,还在不停的流血。
掌柜再跑一趟,再请一位跌打大夫过来。
两位大夫忙了一个来时辰,洗干净伤口,起出箭头,敷了药,包扎起来,开了汤药,立刻熬出来,灌了一碗下去。
金毛在窜条床前守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陆贺朋又带着那两位大夫过来,换了药,诊了脉。
临近中午,窜条一身热汗之后,睁开了眼。
“窜条。”
金毛扑上去。
“毛哥,我这是死了吧?你也死了?”
窜条声气还是很低弱。
“放屁!死个屁!活着呢。想吃点啥?肉糊?”
金毛想笑,眼泪却掉下来。
“能吃肉糊?”
陆贺朋也伸头过去,看着面无血色的的窜条。
“能,老大说能。我喂你吃几口?”
金毛答了一句,端起暖窠中的肉糊碗,用勺子喂到窜条嘴边。
“真香。”
窜条用力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