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一邊嘆氣,李介丘暗自嘀咕,那些流行的網絡小說也是騙人的,什麼進山就能找到靈芝、找到人參,再不濟也能挖到何烏。哪有這樣的好事!
哎。
李介丘嘆完氣剛打算走,眼睛一晃忽然發現一處蔭蔽的石溝下伸出幾片綠油油的羽狀的葉子。
那是?!
李介丘眼睛一亮,放開背簍飛快跑了過去。
竟是兩株長勢喜人的短萼黃連!雖然比不得人參、靈芝,但是李介丘此行最大的收穫了。
李介丘喜不自禁,又返回去拿了小鋤,小心翼翼將那株短萼黃連挖了出來。
「嗯哼……」
他剛剛挖出草藥,突然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摔落跌撞的聲音,緊接著還有成年男性的悶哼聲。
李介丘:「?」
李介丘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提高聲音,「誰在那邊?」
第8章蛇咬
「誰在那邊?」李介丘又一聲厲喝,隨即往前踏出一步,伸手撇開了擋住視線的草叢。
看到山坳下跌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李介丘只看了一眼,就從記憶中翻出了這人的名字。
這人叫林青鋒,是四甲村唯一的獵戶,村民都管他叫林獵戶。
林青鋒跌坐在草叢間,雙手抱住右腿,咧嘴皺著眉毛,一臉痛苦。
李介丘眯了眯眼睛,拽起背簍的竹編系帶將它拎在手上,順著小路往那處山坳走。
越走越近,李介丘的腳步也漸漸加快,看到人高聲喊了一聲,「林獵戶,你怎麼了?」
林獵戶抬起臉看過去,他看到李介丘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會是他。
「怎麼是你?」林獵戶皺起眉毛很警惕地看著他,一邊看一邊將手上一隻看著像是獐子的獵物往背後藏。
實在不怪林青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原主在四甲村聲名狼藉,林青鋒不信他。
但李介丘對他臉上警惕又嫌惡的眼神恍若不見,先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才大步走了過去。蹲下來查看,一邊看一邊問,「怎麼回事?是摔了?」
話剛剛問出口,他就看到林青鋒捂住腳腕的手指間有血滲出。
李介丘職業病又犯了,下意識直起身板,凝重道:「怎麼回事?怎麼流血了?」
被看到了,林青鋒避無可避,只好撒開手說道:「剛過路的時候驚了一條蛇,被它竄出來咬了一口。」
李介丘一聽這話眉毛都皺了起來,立刻伸手扯開了林青鋒紮起來的褲腳,將布料挽了起來,仔細查看。
看了半晌才鬆了口氣,「還好沒毒。你等會,我剛采了藥,正好有止血的,我去找找。」
說罷他就站起身快步走回去,從背簍里翻出兩枝莖稈淡紅、葉片呈橢圓的草藥,將其揉碎了敷在傷口上。敷好藥李介丘又頓了頓,看了看自已又看了看林青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林青鋒正要問,只見李介丘突然伸出手,在自已衣服上挑了一個乾淨地兒,又用力撕出一塊一臂長的布條。
林青鋒:「???」
這衣服雖然舊了,但卻沒有破,好歹還能穿兩年,哪知道突然遭了毒手。
林青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生氣又覺得不合適,憋著臉問道:「你做什麼!」
李介丘笑了笑,將布往傷口上包,一邊動作一邊解釋:「包紮啊。林獵戶,我已經救了你,總不能包紮的布條還從我身上撕吧?誰家的衣服不值錢呢?」
這話很有道理,堵得林青鋒不知道該怎麼作答,只是他還是可惜自已的衣裳,有些惋惜道:「那也可以不包紮啊。」
「不包紮也行,只是山里多泥土蟲蟻,怕萬一感染花費的就不止一件衣裳錢了。再說了,林獵戶你是靠身手吃飯的,還是不要拿腿做賭。」
李介丘拍了拍林青鋒另一隻沒受傷的腿,自已先站了起來,又朝他伸出一隻手,一副要拉他起來的樣子。
嘴上還說:「起來看看還能不能走。」
林青鋒常年在山裡走動,這點傷不算什麼,只要不是毒蛇就萬事大吉。他扯著李介丘站了起來,試著走了兩步,雖然慢,但勉強能走。
李介丘吐出一口氣,說道:「能走就好。要是不能走,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可背不動你。」他一邊說,一邊提起林青鋒的獵物,還開了幾句玩笑,「看來林兄這一趟收穫比我好,又是野雞又是獐子的。」
林青鋒想攔沒攔住,目光一直落在李介丘手裡提著的獵物上,有些擔心這惡霸挾恩圖報搶占了自已的獵物。他連著進山了四五趟,就今天運氣最好,捕得了一隻剛成年的獐子。這獐子被它射中了眼睛,一身皮毛完好,能賣個好價錢。
「我……我自已拿就好了。」林青鋒伸手想搶,但走不過李介丘,根本搶不到。
李介丘左手提著林青鋒的獵物,右手提起自已的背簍往背上一甩,將它掛在肩膀上,再空出一隻手去扶林青鋒。
嘴上還絮叨:「你這傷口不要碰水,最近飲食也要注意了,吃清淡些。這獐子還挺重的,不好打吧?」
可算找到機會了,林青鋒趁機又伸出手想拿,「確實很重,還是給我自已拿吧。」
第二次了,李介丘後知後覺回過味,只是他也不氣惱自已的好心被誤解,反倒開起了玩笑,「怎麼?你怕我搶你的獵物?這樣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