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郁凑近了些,靠在他眼前,拿手抵在眉骨上,对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很轻地吹了口气。
气息温热,扑在脸颊上,中意不自觉地眨了眨眼,长睫很轻地颤。
“是桃子绒毛进到眼睛里了。”
祁郁安慰他,“没关系,一会儿我们回家,洗一洗就好。”
“这里也痒。”
中意拿手指虚虚地指了指鼻尖,委屈地讲道。
他自记事以来,做猫做人,都还没受过这样的罪呢。
祁郁没了法子,从口袋里拿了湿巾,一点点替他擦。
中意皮肤白,经一顿揉蹭,很快就泛起红来,浮在鼻尖眼睑,褪也褪不去。
“乖宝,”
祁郁伸手在他头上胡乱揉了揉,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样,等会儿叫别人看见,”
“都要当我在这里头欺负你了。”
果然是属猫的,娇气得不得了。
湿巾擦拭过后,痒意总算缓解了一些,中意眨巴眨巴眼睛,开口时还带一点残存的鼻音。
“它欺负我。”
很明显,在指罪魁祸桃子。
祁郁明知不该,却忍不住笑,哄小孩儿似的逗他。
“你都把人家揪下来了,还不许它欺负回来?”
中意一噎,顿了下,又带了几分愤愤不平。
“怎么不见欺负你?”
就可着自己一只猫欺负。
祁郁:“……”
谢谢还这么惦记我。
他从摘下的桃子里挑了颗红的,拿刀削了,搁去中意手里。
“喏,你报复回去。”
“出出气。”
两人并排坐在树荫下,中意气咻咻地捧着桃子啃,一下下咬得结实。
祁郁在旁边笑吟吟地看他,身体微微朝后仰,双臂撑在身后。
日光透过叶片缝隙落下来,落进那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傍晚天边流散的夕云。
末了,他接过中意吃剩的桃核,拿纸巾包好,装进了兜里。
“要在家里种树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