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喘息过后,清容躲开了,道“你别,许将军还在咱们家中做客呢。”
薛绍听了笑道,“他早起来回城外军营了,我送他走的。”
清容讶然,难道做武将的都能起这般早吗?
她微微出神,薛绍也看着她,心头一片柔软,吻了吻她的唇,语气带着歉意,“这几日得闲,在家中且歇几日也无妨。这些日子忽视了家里,我做得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清容闻言意外地看着他,心里软,“怎么突然这样说了?”
薛绍将人搂得更紧,说道“昨夜我说要等你自己愿意了再与我说,是我想差了,这恐怕不行,你要早些和我说。记得之前我犯了糊涂,做了伤你的事时,一开始也如你这般。”
清容知道他说的是那回他要与自己和离的事,于是问,“那般?”
“看着心不在焉,心里藏着事,一问就说没事,也不肯亲近对方。你一对我这样,我就好似看到那时的自己了,知道不仅是有事,还是大事。”
清容忍不住笑了,这一说倒还真是,自己本来不喜这样的扭捏,可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学了和他一般。她点头道“都是你害的我。”
薛绍使力将人捞了一下,与她鼻尖相抵,“这也怪我?不是你自己学了不好的去?”
她好像也有了几分薛绍当时的感觉,陷入自我矛盾和纠结,这真是不好的体验,清容如是想。她没有当时薛绍那般难受纠结,可也确有了几分体会。但是当她今日一早起来,看见他带着满眼笑意看着自己时,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可以不用如此。
她现在那点并不算太大,却能膈人心头的不快和不安,都源于眼前这个人。其实清容清楚,自己心中是有他的。既然事世都难说得紧,他们又彼此情浓,她不愿见外人插足,那她为何不能暂时“沉迷”
于此?
既然情随时迁,那就随心意而动吧,不必为难自己。
“云娘都告诉我了。”
清容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和你说什么?”
薛绍以为她是被说中心事而难过,心里一紧,忙道“云娘说你为着那些人的话,这几日心里难受,不想给我纳妾。你不必理会那些妇人的话,我不娶平妻也不纳妾。”
原本薛绍听了这话,心里是既心疼她,怪自己这些时日疏了在西州的耳目,都不知道她心里受了委屈,可又难掩得意和欣喜清容这般在意自己。
从前有人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件事,在清容面前也从来都是一笑而过,说听他的,没有像现在这般。薛绍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了,这很是令他高兴。
清容先是一愣,就知道云娘耍了个心眼,却好似正和某人的意。清容看了他一眼,心头微热,也抱紧了他。
薛绍也拥住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不入耳,你也别放在心上。”
清容好笑,“什么话呀?”
“左不过是香火子嗣,两姓之好,局势稳定云云,这些年听也听会了。但其实都是胡诌,你看前年大嫂便又得了一子,就是三兄也前后得了一女一子,还别说大兄二兄还有几个庶出的孩子。我看薛家最不愁的就是子孙后辈了,这三三两两的加起来,一屋子放不下,便是阿爷阿娘见了估计都分不出来!”
清容被他逗笑了,作势打他,心里却是暖哄哄的,“你这人说得是什么话!”
“我这是实话,我常听安家三郎说起过一句,物以稀为贵。这孩子多了,就不稀奇了。如今那些人只盯着你我,当然要说闲话,但是要真让她们见了我们薛家一大帮孩子,估计都要吓跑了!”
这话倒真不假,薛家兄弟轮着办席,那一年刚好轮到在薛父和卢氏办。清容记得,那回过节,那什么叔伯家的,他们本家的这些孙子孙女都来了,加起来都要另开几大桌子!那些小娃娃都是成群的来,个个往清容面前一站,脆生生地喊“四叔母”
、“四伯母”
,围着她讨好彩头,她虽然喜欢,但着实吃不消,一日下来真是眼都晕了!
薛绍又道“所以我之前与你说的,不是说来哄你的!你别因为旁人三言两语就有压力,担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