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
这两个字,薛清颂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简直要黏在一起的一对儿眼睛,配合着沈夏真躺到床上。
薛清颂后背全湿了,喜服黏黏腻腻地挂在他身上。
沈夏真直接把他湿掉的衣服全扒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隐隐带着肌肉线条的前胸。
如果是放在一个智力正常的帅哥身上,那沈夏真会很享受。
但放在一个心智只有六七岁的傻子身上……
算了。
沈夏真提起被子把他身体遮好,又被薛清颂一脚踢开。
“阿颂,你把被子盖上,不然会着凉的。”
薛清颂将头一扭。
“我不!”
“我热……”
“我不舒服……”
“我要大哥。”
“我生病都是大哥照顾我,我要大哥……”
薛清颂越难受越发喜欢撒泼耍赖。
开什么国际玩笑。
要是让薛清风知道她晚上让薛清颂睡地板把他弄到生病,只怕是恨不得拿刀削了她!
“阿颂,你听话,我就让大哥过来。”
闻言,薛清颂这才消停下来,只是身子还是难受得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薛清风和他们不歇在一个院子里,沈夏真先叫人差大夫过来给薛清颂看病,后面再想如何解释!
又让丫鬟打了热水回来,人前脚刚进屋,后脚,一个身穿华服、满头珠翠的女人气势汹汹从抄手游廊那侧走来。
端水丫鬟朝女人行礼,“殷夫人。”
殷氏一手将丫鬟推开。
丫鬟一脚没站稳,打翻手中热水,径直朝沈夏真泼过去。
沈夏真闪的很快,但还是被泼了一脚,疼得沈夏真的脚趾直蜷起来。
“二夫人!是奴的错!是奴一时失手打翻了水!”
小丫鬟惊慌失措,赶紧跪下来一连磕了十几个头。
“跟你无关。”
沈夏真语气转冷,胸口堵着一口气,看着堂而皇之坐在堂屋主位上的殷氏。
四目相对,那双势利的倒三角眼在扫了沈夏真一眼后,便冷笑了一声。
“昨夜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我还以为老二是娶了哪家娇滴滴的小姐进门需要人这番伺候,没想到是落毛的凤凰变山鸡,白捡了将军府二夫人这样的好福气。”
瞧沈夏真杵在那儿不说话,殷氏又自顾自:
“不愧是有爹生没娘养的人,辰时了还不知要起来给婆母敬茶,让婆母白白等了新媳半个时辰,这就是你们沈府教人的礼节?”
随着殷氏一同进来的男人殷其,在盯着沈夏真的脸看了半晌过后,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在一旁搭腔:
“娘,兴许是表弟媳昨晚太累了,你也知道表弟的性子,缠人的时候我们都受不了,表弟媳初来乍到,又这般年轻,如何能受得住呢?”
男人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看戏又带着几分不知轻重的调笑,如同在疯狂试探着这位刚入门的小媳妇的底线。
沈夏真的眼神冷了下去,毫不留情地回怼:
“我和阿颂的事情,难道轮得到你一个外男来置喙吗?”
她没记错的话,薛清风兄弟俩的生身父母很早就过身了,从小也就是靠他们的姨母殷氏给他们接济一口吃的。
薛清风征边立功封侯将相,殷氏自然是尾巴一翘跟着沾光,拿着小时候一次两次的施舍说成是对他们兄弟俩莫大的恩情,带着她的儿子殷其大摇大摆地就住进了将军府。
殷其听了,越发笑嘻嘻的:“娘,您听听,表弟媳这脾气,还真辣呢。”
殷氏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来。
“沈夏真!你一个刚进门的媳妇儿,就敢这么同你表哥说话,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懂事,我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来人!把鞭子给我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