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悦耳的调侃霎时间把王熙凤的神思拉回现实。
猛然扭头,便见容颜袅娜的秦氏正倚着木柱对她巧笑嫣然。
凤姐儿脸色变了数变,方才重新恢复正常,忙摇曳迎上前去,对着秦氏猛啐口,翻了白眼责备道;“就不能妥当点?当心把你二婶子吓个灵魂出窍,你琏二叔让你包赔!”
秦氏脸上表情依旧那般笑吟吟的,挑着了下眉头,俯身在王熙凤儿耳垂轻吐热气;
“二婶婶没做亏心事,怎怕鬼上门?侄媳妇儿倒是不怕琏二叔寻我包赔,大不了把自己典当给他也就是了。就怕某只猫儿舍不得姐姐,看不上侄媳妇儿哩。”
“浑说什么?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害臊!”
王熙凤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若说刚才对方一开口,她还能自以为镇静,觉得对方是无意调侃。那这会儿这位侄媳妇儿在她耳边如此明显的暗示。她哪里还不知道,那日的事情,应是被其撞见了。
“走,这日头老大,汗都把脂粉流花了,咱们到你屋里纳凉庇阳去。”
语气快说完,王熙凤便一把抓住秦氏的手腕,风风火火就朝她屋子里走。
秦氏却一把甩开,对着王熙凤那张涨红的脸,猛眨着好看的眸子,吟吟笑说;“二婶子急着作甚?咱们慢慢走回去便是。”
王熙凤脸色难看点点头。秦氏见之眉眼更弯了几分,几分狡捷诙谐,配着她俏丽的小模样,活脱脱一只偷了鸡的狐美人。
王熙凤与秦氏很熟,对她的住处也相当熟悉,径直在前边领路,一路行至秦氏天香楼居所内。
到了地方,她对身后跟着平儿等人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候着。”
秦氏见状,也对丫鬟瑞珠,宝珠等人颌说道;“你们且在此和平儿姑娘话闲一阵,我陪着二婶子进去休息一番。”
“是,奶奶。”
。。。。。。。
风机儿刚至秦氏房门,鼻尖便嗅到一股细细的甜香味。
凤姐儿觉得好闻,便猛抽了几下鼻头,身后传来秦氏银铃笑声。
凤姐有些窘迫,自顾自板着脸道了句“喷~喷,好重的狐狸骚。”
说罢,不顾身后秦氏难看的脸色,径直推门进去。
进门时,凤姐儿嘴角含笑,略作得意;总算小小扳回一城!
秦氏似乎猜到对方心思,略一促狭,随即苦笑,摇头跟入房内。
凤姐儿刚入房内,便瞅见壁上挂着一副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侧,有宋学士秦太虚之一副对联;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似酒香。
下方,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所设的宝镜。两侧,一边摆着赵飞燕立掌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上面,设着寿章公主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花帐。
凤姐儿不是第一次来到秦氏的房间,但仍旧被其奢靡镇了下,眼底透出羡慕。
身后秦氏似是现凤姐儿异样,又咯咯笑曰;“婶子莫艳羡,我这个房间怕是神仙方可以住的了!”
“呸!不害臊。”
被对方扳回一城,凤姐儿扭头羞恼啐道。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