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哨前,一名女士正在登记。
一眼看不?出年纪,身?上穿着干练利落的深蓝色风衣,脚下踩着细高跟,低头从包里拿身?份证的时?候,微卷的长发滑过肩。
周淮琛把车停在路虎后面,等对方登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车后座的鸟笼。
圆圆的一只?,里面放了食物,还有草窝、树枝、秋千,珍珠鸟就在里头没心没肺地蹦跶。
他忽然很想抽烟。
他烟瘾不?大,平时?身?上都闻不?见烟味,就这等待的一时?片刻,身?体里忽然有股莫名的躁意。他伸手打开车箱,没烟。
坐直的时?候,前面的女士正好登记完,回车前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来一眼。
隔着透明的挡风玻璃,周淮琛就这么猝不?及防和孟时?锦女士打了个明晃晃的照面。
孟时?锦女士是谁?路寻的夫人?,路景越的妈妈,也就是传说中?孟言溪和孟逐溪两兄妹的姑姑。
孟家那?一家子眼睛都漂亮,不?仅漂亮,眼神还好。孟时?锦一眼就认出了周淮琛,正准备迈上驾座的腿一转,径直朝他走来。
周淮琛降下车窗,将头抻出窗外打招呼:“孟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淮琛。”
孟时?锦的笑容温和优雅,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说,“我?来接溪溪回家。”
周淮琛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支在窗上,说:“行,先?上去坐会儿,我?让人?去请她过来。”
孟时?锦回身?去开车,周淮琛深黑的眸子顺着后视镜,又看了眼后座上那?只?没心没肺的傻鸟,忽然更?想抽烟了。
怎么就这么巧?刚好碰上孟时?锦。
现在他是拿下去还是不?拿下去?
拿下去吧,这事儿就挺说不?清的。本来以为孟逐溪那?丫头要在这里待挺久,她那?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怕她闷,买只?鸟回来给她解闷儿。可现在人?都要走了,他送只?鸟算怎么回事儿?
不?拿下去吧,放车上又怕那?傻鸟被?闷死。
孟时?锦停好车,周淮琛前后脚也下来了。男人?身?高腿长,笔直地站在阳光里,手上拎着鸟笼。
他气场冷肃,那?只?鸟笼精致可爱,被?他拎在手里,两边气场显得格格不?入。
孟时?锦往那?笼子里看了一眼:“珍珠鸟?”
孟逐溪小时?候养过一年珍珠鸟,孟时?锦一眼就认出来了。抬眼看周淮琛,眼神饶有兴味:“你买的?”
周淮琛矢口否认:“不?是,朋友送的。”
孟时?锦又看了眼笼子里那?珍珠鸟,意味深长笑着说:“那?还挺巧,溪溪小时?候就养过一只?珍珠鸟,刚好跟你这只?一模一样。”
“是吗?”
周队长一脸坦荡,就跟那?鸟真是巧合而不?是他在花鸟市场转了大半天才找到似的,问完说:“孟姨,这儿晒,咱们先?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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