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陳瑾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不禁熱淚盈眶。握住朱貴妃的手,陳瑾捨不得放開,任由淚珠一滴一滴的劃落,這才能將她心中的怨與恨宣洩出來。
「阿瑾。」朱貴妃嚇了一跳,陳瑾從小到大極少哭泣,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哭成了淚人?
「陛下。」朱貴妃被嚇著了,慌張不矣,終是朝順帝一喚,希望順帝能為陳瑾主持公道,此時也只有順帝可以做到。
順帝同樣詫異,陳瑾一向堅強,從小到大她哭泣的次數,數都數得過來,像這樣淚如雨下的樣兒,更是從來沒有過,本來想將事情放下的順帝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應該教訓司徒晉,給陳瑾出出氣。
「母親,我沒事。」陳瑾一聽朱貴妃的話,看到順帝也變了臉,趕緊抹過臉上的淚。
臉變得太快,當父母的也是始料未及。
「安之,明明是康樂不對,你為何要向她認錯賠罪?」宜佳公主看到司徒晉臉上的手指印,如何也噎不下這口氣,大聲地質問。
「宜佳公主。」司徒晉如此喚了一聲,並不希望宜佳公主糾結此事。
陳瑾也反應過來。不錯,司徒晉為救她舉措有所不當,她卻真不能揪著此事置司徒晉於死地;可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陳瑾必須要跟她好好的算算帳。
「既然宜佳姐姐覺得不應該讓司徒安之同我認錯我賠罪,那你做下的事,不該向我賠罪?」陳瑾看著宜佳,眼刀子甩了過去。
因為母親的緣故,因為司徒家和朱家的敵對,陳瑾自小也是跟宜佳不對付的,想到她分明都死了,卻因為宜佳再回到這個世道,陳瑾就想弄死她!
啊,戾氣太重了!這樣不好,不好。
陳瑾腦子一閃而過的念頭,很快讓她意識到她的情況不對,但是跟宜佳算帳這事,她必須得做,也是她現在能做到的。
宜佳公主的臉色一僵,心急司徒晉的人,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一點,要說事情的起因跟她是息息相關的啊!
在場的人都不傻,宜佳公主一變臉,人人都看得分明,也就知道陳瑾所言不虛。
陳瑾緩緩的,一步步的走向宜佳,「宜佳姐姐不如說說,為何我落水?」
旁邊的這個湖啊,陳瑾其實一度想問,為什麼這宮裡在前朝和內宮之間建一個湖?涇渭分明?楚河漢界?
但是在這宮裡活了那麼多年,她的疑問早有人解答過:沒有理由,建了就建了。
而今日,陳瑾看了看四周,還有一個個盛裝打扮的人,其中一群身著異服的人也在其中,立刻確定眼下是何時。該是大齊朝自順帝繼位以來最盛大的一場歡迎外使的宴會。
「我,我。。。。。。」宜佳被陳瑾追問,是不太想回答的,結結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宮人俱在,宜佳姐姐不說,問一問便可知。」陳瑾懶得跟宜佳多說,上輩子這一日,宜佳氣極了想推陳瑾落水,可陳瑾沒讓她陰謀得逞,這一回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叫宜佳成功了。
縱然前頭的事陳瑾不知,但她可以確定,她落水必和宜佳脫不了干係。
宜佳臉色一白,順帝擰起了眉頭。司徒貴妃一看情況不對勁,正想開口,司徒晉卻在此時朝順帝作一揖,「陛下,雖臣為救康樂公主不得不事急從權,然臣有損康樂公主名節,臣請陛下賜婚。」
一石驚起千層浪,沒有人想到司徒晉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請求皇帝賜婚。
司徒家和朱家,這可是對峙許久,是有多少年不曾聯姻了?
對,雖然陳瑾不是朱家的女兒,卻是朱家女兒所生,她更是大齊的公主,皇帝最寵愛的公主。
司徒晉啊,雖然才過及冠之年,卻是司徒氏里最年輕有為,也最為人稱道的青年才俊。且他現在已是尚書台僕射,背靠司徒家,將來必能平步青雲。
眼下的朝局雲譎波詭,司徒晉竟然為了保住陳瑾的名節而請皇帝賜婚,司徒家是想做甚?
第oo3章妒忌的女人
有這個念頭的不僅僅是一人,就算是順帝也同樣在想,司徒晉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啊,大齊的規矩竟然如此不通人性,連為了救人而冒犯閨閣女子也為世人所不能容嗎?」司徒晉的話一出口,現場一片死寂。順帝是做主的人,卻也要考慮一個問題,若將陳瑾嫁給司徒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順帝的目光更是看向陳瑾,父女之間早已達成一定的共識。司徒晉是意外。
拒絕或是答應,總要給個答案,否則也需要別人給順帝一個台階下。
出聲的人是一個身著異服的青年,他是烏蘭的太子楚樺,也是今日這場宴會歡迎的人,最重要的一點是,烏孫太子前來大齊的原因是要和大齊聯姻。
眼下大齊的皇室中,唯一沒有出嫁的公主正是陳瑾。
烏蘭與大齊交戰多年,或者更應該說,從大齊建立以來,烏蘭一再進犯,是大齊的大敵!
對於大齊來說,烏蘭在與大齊這一次交戰後突然提出聯姻以達成和平,大齊上下都是十分的歡喜的。
站在陳瑾的立場,旁人或許認為這樣的和親不能接受,她卻樂意之極!
「烏蘭太子說的是。諸位是覺得司徒安之救了本宮有所越軌是你們不能容?亦或是覺得本宮若是不嫁司徒安之就該以死表節?或是讓司徒安之以死謝罪?」陳瑾上輩子嫁了司徒晉,最後走到以死救大齊的地步,如何願意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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