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他的是一个头花白的omega,听了魏寻语焉不详的情况,波澜不惊地打量了他一下。
从玻璃柜里掏出两管药来,稀松平常地说,“左边的治周边脓肿,右边的是生殖道内部感染……”
魏寻愣了愣,看着一管红一管绿,问,“还不一样……”
“当然了,一个是生殖道,一个是消化道……”
魏寻强装镇定,“我都说了,是消化道,你拿那个干嘛……我是a1pha你看不出来……”
到后面几乎带着些恼羞成怒。
“小伙子。”
上了年纪的omega语重心长,“别不好意思,再耽误了自己……”
“听不懂你说什么……”
魏寻顶着一张大红脸,一把抓起了那管红的,“结账,走医保……”
眼神又瞟向那管绿的。
“康美纳双醚栓……”
好长,好难记,一出药房,魏寻马上嘴里念念叨叨地生怕自己忘了,幸好不是处方药,外卖也可以送,不然魏寻还得忍着每一步之间摩擦的疼,去一公里外的地方,还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一个a1pha来买这种药。
那管药就被扔在桌上,直到晚上魏寻才鼓起勇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抓着它进了厕所,用前所未有过的屈辱姿势,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出了一身的汗,才找到那个在那晚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在哪的入口位置,忍着强烈的异物感,咬着牙把那管药推进了身体里。
此后一周他每天都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
如果说陆隽霆对他的屈辱是一倍,那么这管药,就是十倍。
魏寻提上裤子,把自己又自暴自弃地埋进了床上被子里。
过了两天吕婉柔给他打电话,“师父,你怎么病的这么重啊,我要不要去看看你啊。”
“别!”
魏寻赶忙制止,“别别别,你别来。”
“我没事。”
那天从药房回来之后,魏寻就再也没出过门,腺体上的痕迹虽然淡了不少,但也依然隐约看得到。
“那周五的全行大会你也不来吗,上季度业绩你也是第一,不来看吗?”
这种日子,早就在魏寻的提醒事项里了,现在吕婉柔提起来,魏寻的心更是疼的滴血,如果说工作里有什么时刻是魏寻真心喜欢的,除了工资的时候,就只有这种表彰大会。
那简直是魏寻人生真正的高光,他会提前一天熨好西装,擦亮皮鞋,抬头挺胸意气风地走到众人面前去,在接连的掌声里,魏寻会强烈的意识到,人活着就为这一刻。
短短的十几米,短短的十几分钟,可以支撑魏寻久久回味几个月。
现在都没了,全没了,这个季度他把精力都花在了陆隽霆身上,结果竹篮打水,赔了夫人又折兵。
前所未有难看的业绩外加一个从里到外破碎的他,他都能想象,支行那几个势利眼看他的奚落目光。
“没什么事我挂了。”
魏寻的声音简直要气若游丝了。
但魏寻没想到,新的周一他接到了赵志坚亲自打来的电话。
“你打算什时候滚回来签合同。”
声音虽然依然沉稳,但细听竟然有些亲昵的玩笑语气。
魏寻没反应过来,“什么合同?”
“陆鸣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