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不禁又落在了那名衣衫破烂的孩童身上,又在档口上随意地拿了一支猴子的糖画下来,走到了那名孩童的跟前。那孩童像是受惊般,一路退到身后的墙边靠着,倦曲着身体,把手臂挡着自己的脸容道:“不要打我,求你不要打我!”
左河灵的眉目皱得更深了些,贫富的差距本已让他有些恼然,现在听上去,像是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有着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情生。他放开了银砾的手,缓缓地弯下身子,与那孩童的视线处于相等的高度,把那糖画递到了他的跟前,脸上挂着微笑,柔声道:“来,试试?”
那孩童从手臂中露着一只眼睛,看着那脸挂笑容的左河灵,那人仿佛有着天生让人容易亲近的能力般,让原本颤着身子的孩童,把手臂慢慢放下,露出了肮脏不堪的脸道:“真的,可以给我吗?”
左河灵微笑点头道:“嗯,要吃吗?”
孩童看了看他手中的糖画,又看了一眼左河灵带着笑意的眼睛,吞咽了口水,慢慢地从左河灵手中接过糖画,咬了起来,口中传来许久未尝过的甜味,也带着说不出的温暖,让他边流着眼泪,边咬着口中的甜物。
银砾走到他的跟前,以帕子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
他看着这孩童,仿佛看到了那时还在俞壁城的白榆般,也是有着一种,想去保护的感觉。
可他也是寄人篱下,朝不晚保之人,又谈何保护他人?
他不禁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一种无形的不甘与无奈,浮了上来,原本已遮掩起来的黑瞳,慢慢地浮起了红色。那孩童刚好与他的视线对上,惊讶得张开了口喃喃道:“鬼,鬼族!”
身后的新雨抽出腰间长剑,左河灵心叫不好,立马挡在了孩童的跟前道:“别!这是街道!”
银砾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影响到灵力的流转,把红瞳显了出来,便立刻重新运转灵力,把红瞳隐了下去,变回了黑瞳。
孩童吓得把手中的糖画掉到了地上,再次颤着身子倦缩起来。新雨冷冷地看着那孩童道:“少爷,这人知晓了他的身份,留不得。”
左河灵沉着脸道:“不能留在此处,便带回宫中,好生看着。”
新雨像是叹了一口气道:“少爷,只有死人,才能守密。”
“那我也知道银砾的身份,你是不是要把我一同斩杀?”
“少爷您,不一样。”
左河灵冷笑道:“哪里不一样?都是人,我最讨厌,就是这种差别对待。”
新雨闭上了眼,再缓缓睁开,她只淡淡道了一句:“得罪了。”
便一把把左河灵推开,挥动了长剑,向那孩童刺去。
左河灵被新雨推跌倒在地上,他来不及阻止新雨的长剑刺向孩童,却愕然地看着那把长剑。长剑的剑尖,在银砾的背上停了下来,而银砾,则紧紧地抱着那名孩童,以身体挡着新雨的杀着。
新雨把剑垂下,皱眉看着银砾不语,左河灵则冲到了银砾的身旁,像是检查般摸透了他的身体道:“怎样!有否受伤?”
银砾无奈地摇头道:“没有。”
左河灵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长叹一声,提着嗓子历声道:“你是疯子吗!若果新雨的剑把你刺穿,你要如何是好!你要,你要,你要我如何是好。。。。。。!”
银砾方才看见新雨的剑朝那孩童的方向刺去之时,身体已然踏了出去,把那孩童搂着,也不知道为何,新雨的剑没有穿过他的身体,而是停在了他的背后。而新雨,就在银砾冲过来时,便收住了剑气,生生地停在了他的背后,没有再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