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一切都如常。
叶瑾涵再也没有提起过,与林琅有关的一切事情。
叶二牛夫妇,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两个月。
看她晨起跑步,然后在院子里练一些稀奇古怪的招式。
白天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在家里晒药制药。
见她真的跟没事儿人一样,才渐渐放下心来。
叶二牛庆幸地想着,幸好没见过几次,还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只有叶瑾涵自己知道,这两个月里,她满心满脑子,都是那个凭空消失的男人。
她采药时,路过一起采鸡枞菌的地方,如今已长满了荒草。
她回曾经的老屋取东西,看见他曾经趴过的窗户,已布满蛛丝。
她甚至曾鼓起勇气,想去林家,将意外的经过,问个明白。
可是路过村子中央的老槐树时,无意中听村里人说起了她。
“哎,你们听说了么,招娣难产,连十里八乡最厉害的产婆,都说准备后事,”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瑾丫头,剖腹取子。”
某人似乎知道详细内情,一边比划着,一边抢着说道。
“假的吧?那肚子都剖开了,还能活命?我昨天还见着招娣,在她娘家门口晃悠呢。”
有人质疑道。
“是真的,招娣亲自跟我说的,还让我看了她肚子上的刀疤呢。”
“那瑾丫头的医术,确实高明。只可惜……”
“可惜什么?”
“能治也不能乱治呀!那林捕头脸上的疤,是挡煞的,她偏要给人家治好,结果……”
众人都不再接话。
那刘寡妇的命,确实有些苦。
幼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又丧子。
躲在树后的叶瑾涵,低着头,转头往家里走去。
“哎,你们看,那个是不是瑾丫头呀?”
一人现了叶瑾涵,朝众人道。
“看着像是。”
……
八月初一,巧娘顺顺利利地产下了一个健康男婴,六斤八两。
全家都很高兴。
满月酒并没有大肆操办,只请了交好的几家人,在院子里摆了六桌。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继续过着。
转眼就入了秋,她弟弟叶天佑,也能翻身了。
那个叫林琅的男人,慢慢地被村子里的人遗忘。
唯有至亲至爱之人,仍走不出来。
据说刘寡妇至今也不愿承认,她儿子没了。
只当他和他父亲一样,只是失踪一段时间,迟早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