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嘆口氣?,「總之遇人不淑,她被耽誤了好些年,廠長喜歡她的脾性,覺得能治住宋有金,專門?安排他兩相親。宋有金那皮相你也見過,小白臉,長得還行?,廖幹事?看得上,就結婚了。」
廖幹事?,也就是廖娟,宋有金他媳婦。
姜湘還是止不住惋惜,打心眼裡覺得一朵鮮花插牛糞上去了。
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聽?一聽?八卦圖個?樂子,犯不著多嘴評論。
方靜捂了捂嘴,抓著姜湘小聲說:「接下來跟你說的才是重點,你聽?了指定高興!那宋有金,昨晚遭殃了!」
話音剛落,姜湘頓時來了精神,興奮道:「怎麼?怎麼遭殃了?」
「宋有金不是喜歡喝酒嘛,全廠都知道!昨晚他和?他那幫狐朋狗友喝完酒,散了各回各家,大半夜一個?人走巷子,結果讓人套了麻袋,挨了好大一頓打!」
「好啊!」姜湘禁不住鼓掌,拍案叫絕。
方靜急忙噓了一聲,示意她低調些,「你高興也別這麼顯眼,小心讓別人以為是你找了人打宋有金呢。」
「我哪有這個?能耐?我打得過他嗎我?」
「你是沒力氣?,打不過,你不會?找其他人幫你打?」
姜湘笑了一聲,罵道:「我倒是想?找人揍呢,我找誰去?誰願意幫我出頭得罪你們廠長家獨苗苗啊?」
方靜也笑,當然知道姜湘做不出這種事?。
單純是覺得巧合,姜湘才剛剛回了長川市,當天夜晚,那邊宋有金就被套麻袋挨了打!
說巧,那真的挺巧的。
聽?方靜提起這茬,姜湘起初笑著,後?來不知怎麼想?到了梁遠洲……頓時一愣,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姜湘想?起上火車前,在興安縣火車站候車室,和?梁遠洲拐著彎兒打聽?機械廠宋有金消息的那一幕。
莫非是梁遠洲當時記到了心裡,回了長川市又去打聽?了一番?
當年她被宋有金糾纏受欺負的事?兒,在機械廠這一片不算秘密,稍微存了心去問問,不難問出來。
若是梁遠洲知道了,套麻袋打一頓算什麼,她還擔心他要拿刀剁了宋有金呢。
姜湘心有戚戚,垂了垂眸,雙手交握,沒敢再說話。
方靜叮囑她:「總之你最?近少來機械廠這邊,別招宋有金的眼。他現在頂著一個?被揍腫的豬頭,走路一瘸一拐的,滿大街找嫌疑人呢!」
想?到那場面,姜湘頓時忍不住笑了,下意識祈禱宋有金永遠找不到嫌疑人!
她心情極好,又和?方靜嘰嘰喳喳聊了半晌,最?後?拿了爐子裡剛剛出來的烤紅薯,心滿意足地走了。
方靜送走她,在筒子樓門?口站了許久。
她望著姜湘漸行?漸遠步伐歡快的背影,突然便很羨慕她沒心沒肺自?由樂天的性格。
她認識的好些朋友,性格都不會?有姜湘這般鮮活。
那一邊,姜湘拿著從方靜那打劫來的紅薯,一邊剝著皮一邊往印刷廠家屬院的方向走。
她正走著,喜滋滋舔著手指上沾的紅薯泥,後?腦勺突然就挨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