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朝西郊飞奔,还未到目的地,来人就看见一棵大树下站着两人,一个向远方眺望,一个依在树旁低着头。来人翻身下马,双手作揖道:“钱谦给二位公子请安。”
依着树的男子道:“怎么样?”
钱谦马上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大局以定,放心。子离马上说:“二哥,你看。”
子巽并不回头,只说:“皇上呢,说了些什么?”
钱谦道:“八爷陪了皇上一夜,出来只说累得很,只叫小的来递口信,叫二位公子勿念。”
子巽恩了一声,道:“去告诉你们家爷,这几日他必定很忙,但一定要记得谨言慎行,切勿锋芒毕露。”
钱谦恭谨地应了一声,骑马离去。
子离看着快马离去,道:“哥,咱们离目标越来越来近了。”
子巽笑道:“我看是漫漫长路,先回去吧。”
二人回到家,却看见家中一老仆背着米袋偷偷拭泪,子离问道:“老曾,怎么哭了?”
老曾放下米袋,道:“没什么,想起老爷和大爷了。”
说着眼睛又一红。子巽道:“不是不叫你去买米了吗,难为你怎么抗回来的,子离,晚上给你曾伯的腰上揉点药酒。”
子离嘻嘻地应了声。老曾却忍不住哭了起来,道:“二爷,我知道这事不能瞒你......”
子巽双眉一蹙,问道:“什么事?”
老曾泣道:“是表小姐......”
子巽心中一紧,子离连忙抓着老曾叫道:“怀凤怎么了?”
老曾哽道:“才刚我去市集买米,听见人议论说白府的七姨太可惜了,我心里一慌,连忙去白府打听,才知道......”
他看了子巽一眼,子巽面无表情,他两道老泪不禁落下:“才知道表小姐末了,是三天前的事了......”
第7章
陈公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一年前中了风,从此便不再理事。这天午后刚准备午觉,忽有人来报:“皇上来了。”
陈公一边手脚行动不便,只挣扎着要起来,却见容素已走了进来。容素一身紫袍,修腰束身,气定神闲,旁边只跟了个小太监,陈公便知他是微服出来的。还未开口,容素就笑道:“朕的御前侍卫都在门外候着呢,您老就别教训了。”
陈公道:“如此招摇,更该教训了。”
一旁的小太监去扶他起来,虽然皇帝早免他跪拜之礼,他还是依规矩行了礼。容素早一把扶了起来,口中道:“您老真是婆婆妈妈的。”
小太监端来了软凳,陈公不肯先坐,非要等到容素在炕上坐了他才坐下。
陈公笑道:“前儿听人说小皇子的又长胖了,喃喃地会叫人了。”
容素第一回为人父,难免露出得意之色,笑道:“朕想自父皇仙游后,宫里这几年万事从简,等到孩子满周岁了,好好庆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