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凌染说。
挂了电话,安凡站了起来,大概是被冷风吹的,她脑中清晰浮现出凌染的想法。
——因为不会有交集,所以是谁都没关系。
大概是资本家当久了,凌染做事总是结果导向,逐渐的,她在与人交往上也染上了这种习气。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如果她认为这个人没有价值,那她就不会浪费时间去结交。
是她的室友,和她凌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不会有交集的人,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迟到、不来、换人,损的都是安凡的面子,她凌染不会有一点损失……
安凡双手抱胸走出风口。
清醒太累了,她不想让自己那么清醒,去往卡座的路上,安凡转道去了卫生间,她想冷静一会儿。
温热的水拍在手臂上和脸上,安凡终于感觉自己重活了过来。
是她的错。
是她最近被女朋友这个糖衣炮弹迷惑得太深。
凌染一直是这样的,她不在乎的人和事,要想她费心思去结交根本不可能,她怎么能妄想凌染因为她的关系再看重她的室友呢。
以往,凌染能看重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温热的水不慎流进眼睛,安凡眯起眼在洗手池前摸纸巾,摸索了好一会儿,突然摸到一个温热且软乎乎的物体。
安凡吓得忙缩回手。
一道很好听的女声说:“给你纸巾。”
安凡警惕心半退,半信半疑接过那人递来的纸巾,粗粗擦过,缓慢睁开眼,在镜中和那人对上视线。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栗色的卷,精致的妆,宽大的外套里只裹着一件黑色抹胸,露出一截细瘦的腰肢,带劲又性感,是大多数人会喜欢的模样。
安凡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人长了一双和凌染很像的眼睛。
不同的是,凌染那双眼流露的更多是凌厉,而这双眼顾盼之间皆是风情。
“你好,黎想。”
她伸出手。
安凡愣愣伸出手和人回握:“安凡。”
“很好听的名字。”
黎想说。
“好听吗?”
原本不想深谈,但这个话题聊得安凡实在感兴,她说:“我从小就觉得我的名字难听,尤其在我姐姐名字的对比下,我简直像我爸妈捡来的。”
“姐姐叫什么?”
“清漪。”
黎想笑了一声:“有些名字乍一听好听,但是听久了会腻,而有些名字乍一听普通,但是耐听,且会越听越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