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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锐摇头，“他表现力没问题，我觉得是乔稚欢在下意识抗拒这组镜头。”

  党锐比了中场休息的手势。

  休息间隙，叶辞柯特意路过导演组，低声说：“给我几分钟。”

  这时候，乔稚欢正靠在场景里工作室的工作台边，他把脸埋在掌心里，叹息一声，权当做是放松。

  睁开眼后，他现眼前静静停着双军靴。

  乔稚欢认出来人：“叶老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吊那么多次。”

  “这没什么。拍戏的时候，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比较好。”

  叶辞柯矮身停在和他视线齐平的位置，递给他一支。

  这明显是从场景里拿的道具，尖还蘸了些余墨。

  乔稚欢不明所以：“这是？”

  “我听说，很多操偶师的木偶都是自己做的，从小段关节到指节，一块块打磨，连妆容粉墨也都是自己一一划地勾勒，所以才特别有感情。”

  叶辞柯身上的牵丝散落在地上，脸上彩墨浓重，他自己的神情却格外淡漠：“还有些操偶师，会在自己最钟爱的那一个身上留下特殊标记。”

  “现在改妆，那你之前的镜头不是都废——”

  “嘘。”

叶辞柯轻声制止他，“别想那么多。”

  他将递予乔稚欢，眸光幽深：“我会是你最钟爱的那一个么？”

  乔稚欢接过，指尖相触的一瞬间，臂膀、脊背迅掠过一阵过电感。他觉得，叶辞柯好像是一扇窗口，瞬间将他拖入故事氛围中。

  他握着，仔细观察叶辞柯。

  这是常人看来，毫无感情，任人摆布的傀儡木偶。但这却是他倾注了最多感情的一个。

  叶辞柯的指尖是他一点点打磨，每一妆墨都是他精心斟酌的结果。

  剧场里高朋满座，看悲欢离合，看戏剧起落，但幕终人散，只有他眼里是剥离了故事的、最真实的叶辞柯。

  最特别的叶辞柯。

  乔稚欢抬，他以指尖轻抬叶辞柯的下颌，比着自己单边酒窝的位置，在叶辞柯颊侧留下一枚小小的莲瓣。

  “卡！”

  紧接着一串掌声。

  党锐从监视器后站起来，原来她注意到叶辞柯的动向之后，立即偷偷拍摄，这才意外收获了绘制面纹的一组镜头。

  她生怕乔稚欢的状态稍纵即逝，立即招呼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