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头的。
在他喝下的那一刻,弟子们全都眼前一亮。
然后……争先恐后地凑了上来。
“我也敬前辈一杯!”
“我也要!”
“前辈,你今天真的好厉害!”
“前辈……”
奚陵:“……”
稀里糊涂的,奚陵喝了一杯接着一杯。
于是白桁回来的时候,便只来得及领到一只喝得晕晕乎乎,拿着荔枝壳往嘴里塞的醉酒版奚陵。
白桁愣住了,连忙上前抢走了他的荔枝壳,在冲天的酒味中拉下脸,扫视了一圈闷着头装死的弟子。
“谁给他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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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没忘了之前华珩的叮嘱,
叫他没事不要同奚陵怀念过去。
奚陵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思索了一下,道:“他吹牛的。”
于锦:“啊?”
“我没有同时剿灭过三个魔域,会累死。”
奚陵认真解释。
闻言,于锦却是立刻放下了心。
也是,这种民间传闻能有几句实情,多半道听途说,传来传去的,普通人都能变成仙魔。
“怎么连南州都出了,说书的讲的还是我们玄裕宗的那点过去?”
一个弟子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玄阳门的那些故事他从小听到大,每个版本都可谓如数家珍,可再好的故事也扛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毫不夸张地说,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没办法,就这个最有意思,将就着听嘛。”
一个弟子耸耸肩,忽然指向奚陵,道,“你看,前辈听得多认真,这里又不是南州,总要照顾一下不清楚我们玄裕宗历史的人嘛!”
他可咱们清楚多了,他是参与历史的人。
强忍着没出声,但知道奚陵身份的那几位眼都快黏到奚陵身上去了。
对此,奚陵倒是不太在意,只是凝神听书之际,忽然反驳了几人一句:“是玄阳门,不是玄裕宗。”
“啊?”
说话的两个弟子愣住,迷惑道,“那不是都一样吗?”
奚陵却不回答了。
两个弟子都是心大的人,见状也不再多问,重新吃吃喝喝起来,完全没有将这点插曲放在心上。
左右都是已经听过的内容,弟子们没再听书,而是聊起了今天永绥城城主的事情。
他们都看到了奚陵暴打城主的壮举,却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因而都很好奇,见状,参与了全程的于锦几人你一言我一句,从头到尾将城主与半魔们的恩怨讲了一遍。
年轻人的情绪总是很容易调动,很快,所有人的脸上都染上了怒意,拍桌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当即骂遍了钱高峰的祖宗十八代。
对此,奚陵和白桁都没怎么听。
如果骂人能解决事情,那么城主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得到报应。
奚陵在认真听说书。
虽然这里面夸张的成分很多,但一些比较重大的事件却没有什么错误,一定程度上补全了奚陵残破的记忆。
例如,三师兄是在小师兄死后第二十五年去世的。
又例如,大师兄二师兄都死在了最后的大渊之战。
师父在大渊之战三年后也因为旧伤去世,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四师姐。
四师姐受了重伤,但还活着,可惜说书先生只会吹嘘,根本讲不清楚她的下落。
不过华珩应当清楚,奚陵隐约有那么一点印象,在他两年前将醒未醒之时,身畔曾响起过一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