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不知是不是那个东西的好心,他没有让岑清看到人脑子里内部的细节。
岑清瑟缩着后退,大脑迟缓地懵。
微凉的藤蔓轻柔安抚般托起他的脖颈和下巴,并不狎昵地缠上他的身体,将他按在墙面和地面之间,就像蜘蛛将食物承托在巢穴中,出愉悦般的声。
只是轻微缺氧……身体也没有极端的寒冷。
“段阳”
没有强行掠夺他的空气和体温,但岑清却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不是强行,从一开始就不是。
是伪装成人类的那个“怪物,他需要能量维持人体的形态,而温度和空气里的氧气恰恰是能量的来源。
突兀地,岑清想起段阳在核心里同自己的第一个吻。
那时……他注意到,段阳的眼睫上沾了白霜。
那个时候,段阳就已经在被掠夺体温了。
所以后来他莫名其妙吻上去的,究竟是段阳,还是那个“怪物”
?
还是在段阳正和那个“怪物”
转化的时候
嘴唇再度被触碰。
藤蔓沿着他的唇缝摩挲,好似迷恋上和人类亲吻一般,让岑清再将自己放进去,入侵体内。
岑清眼圈红,被吓得快要落下泪来。
“不、不唔呜……”
他无法形容自己恐惧的心情。
从他登上这艘船开始,所有的亲密行为都是和那个“怪物”
进行的。
甚至不是他自愿!
然而刚要拒绝,那怪物的藤蔓末端就一下子在柔软的唇缝间找到了可以进入的开口,欣喜若狂的接受莫须有的邀请,搅弄着柔腻而脆弱的人类口腔。
口水分泌再多也无法抵御粗粝的口感,敏感的舌尖尝到古怪的、属于那个怪物的独特的味道,而它还要进的更深闻昭的话语又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在大脑中盘旋。
触须、神经、整艘飞船什么的……
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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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从岑清身上肆虐的藤蔓群终于缓缓退去,远处的灯光照不到这里,岑清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走干净。
上方的灯光已然无法再亮起来。
不是程序的问题,而是怪物暴露的时候,轻飘飘地造成了电路的损坏,并没有保护它的意识。
岑清跪坐在地上,指尖在它们爬行过的部位一一搜索,确认身上是真的没有了,才捧起脸默默流眼泪。
虽然那些藤蔓也没做什么。
它们只是好像很喜欢在他身体里待着,无论是化作人类形态,还是肉粉色的藤蔓样子,都盯着他的嘴唇。
但是娇嫩的口腔怎么是怪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呢?
对人类来说,那也只是亲密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呀。
隐秘的、之前无人进入过的,很宝贵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