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惟穿着一身黑,毛衣颜色比墨还浓,更衬出他冷白脖颈间的血管隐隐。
纪筝:“……?”
“你说什么?”
她忍不住再问一遍。
周司惟显然没有再重复一遍的耐心。
童然也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止纪筝一个人觉得荒唐。
她从小到大,从幼儿园到大学,什么时候不是活在男生们或隐秘或张扬的爱慕里,就像童然说的,她穿过的衣服,说不定那男生带回去都不洗供起来。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
纪筝在胸腔里深呼吸一口气。
何况,又不是她要穿的,是他室友弄脏了她的衣服,出于愧疚才让她穿的。
路子霖显然也没有想到周司惟这么直截了当,不给校花学妹面子,一时也愣住。
纪筝憋着气,迅脱下身上的黑色羽绒服。骤然接触寒冷,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又迅挺直脊背。
好在童然立刻从包里翻出带来的羽绒服给她披上。
纪筝胳膊伸展穿好,把手里羽绒服叠了两下,装进童然带来的袋子里。
她走到周司惟面前,脖颈线条挺直,客客气气:“周学长,抱歉穿了你的衣服,是送干洗店洗干净再还给你还是我重买一件还你?”
周司惟眼神无波,伸手:“不用。”
意思是,现在就把这件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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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的路上,童然拍拍胸脯:“刚才吓死我了。”
“吓什么?”
“会长啊,我都不敢跟他眼神对上。”
童然兴奋的说:“我只敢偷偷打量他,帅到人心尖上了属实。”
羽绒服很长,过了小腿,纪筝又把拉链往上拉了拉,闻言轻哼了一声。
帅又怎么样,一块不会好好讲话的冰块,她连观赏的兴致都没有。
童然哈哈笑,去搂她肩膀:“姐妹,咱们该说不说,就冲他这态度,也必须拿下他。”
“拿下他什么?”
“让他拜倒在你红裙下!”
童然越说越起劲:“然后让会长为今天的态度打脸。”
纪筝提好裙子,转头提醒:“然然,我穿的旗袍。”
“没差,反正咱有这张脸在。”
童然道:“姐妹给你加油打气,必须拿下。”
纪筝无情戳破她的白日梦:“我对他没兴。”
“不能够啊,放眼整个南大,还有比会长更配你的人吗?”
童然激情叭叭的声音突然一转:“——咦,筝,你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