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之视线果真从她脸上移开,眸子暗下,好一会儿才趋于沉静。
“初五,是我娘的忌日。”
陆安之沉声道,“我去拜祭,被人围杀。”
“怎么会这样?”
林卿卿惊异出声,“怎么可以用你的弱点来攻击你?”
她心下觉得可惜,陆安之的母亲竟也过世了?
陆安之瞧她着急得真切,轻哼一声:“不用弱点用什么?”
有了弱点,便会被人拿来攻击。
林卿卿默了默,是她说话太急,忘了走一遍脑子。
“是你的仇人吗?”
林卿卿小声道,“你的仇人很多?”
他说围杀,应该不止一两个吧,若非如此,以他的身手,也不至于受伤。
陆安之瞧着眼前的女孩,她一无所知的样子,看着实在真切。
“你对我很好奇。”
陆安之眉梢微挑。
林卿卿坦言:“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知道。”
陆安之凝着她,她又是这样的眼光。同那次她说“不如,你教我?”
时一样,只是更添些坦诚。
她如身上那一袭月白色一般,干净不染纤尘。
陆安之有一瞬,信了她所言,亦信了那份坦诚。毕竟她说得那么真挚,真挚得看不出作伪与心机。
但明明,她懂得自保且有些聪明。为何,会将心思落在他身上?
若非欢喜,便是有所图。
只不知,一个被亲生父亲所抛弃的棋子,纵是有些玲珑,有些容貌,会对他有何图谋?
两个月前。
三辰宫新接了一桩生意,来路是江城第一首富林昌邑。
三辰宫往日虽是做得白骨取命的生意,却不随意接一桩生意。路数是不做则已,一做便不是寻常的生意。
要么来路不寻常,要么银两数额不寻常。林昌邑下的这一单,开价一百万两。这份数额不说在江城,便是放眼整个楚国,也算是大手笔。
起初,这件事是月折去谈,陆安之并未放在心上。原本也是如此,三辰宫诸多事宜,除却要紧的,多半是月折在处理。
月折定下后,便与他道:“定金二十万两,林昌邑已着人送来。”
“下月初,我便将林二小姐掳来。”
三辰宫还未曾接过这般生意,陆安之眉梢微挑,略有些疑虑:“困到何时?”
“暂定七夕。”
月折道,“七夕后,他会再送信来,这个女儿是去是留。若是留,便加五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