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叫侍剑和奉鞭过来伺候,你可以下去了”
丫头讪讪地福身,转身跨门走出去还没过片刻,侍剑和奉鞭叼着油条双双挤进门“世子爷早上好!”
“九千岁日安!”
“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有心情吃早饭?谁准你们不候在门外,让那女人的丫头进小爷的房间的?”
“咦?冤枉啊,九千岁,昨天咱们把你抬回府时,您自己随手拉了个丫头,一直叫别走别走,双夫人就叫那丫头好生伺候您来着”
“我在发热,谁知道抓的是谁谁谁!”
“这很难说啊,世子爷,我和侍剑都觉得您最近太过乖巧寡欲,憋得也差不多了,该解放了,是谁并不重要嘛”
“……好了说正事,水车有没有安全送进宫去?”
他嫌弃两只兔崽子的油爪,干脆自己翻找衣柜换上新衫侍剑吮了吮油手赔笑道,“虽然出了些小纰漏,可是已经安全送进宫去了,水质没问题,我和奉鞭尝过了估摸着是您在外头把人缘给伤透了,才有人故意整您去站高台吹冷风的水本身没什么问题啊”
齐天笙吊了吊眉头什么叫他把人缘伤透了?他做人有这么差劲吗?分明是那个没权利的小皇帝,看他得太后老太婆的宠不爽而已他慢条斯理地扣着盘扣,没放过被轻易带过的重点,“小纰漏?什么小纰漏?”
宫廷之事,任何小纰漏都可能是大过失的引线侍剑被这一问,转起黑瞳细细琢磨,突得一拍脑袋,“哎呀!糟糕!我完全把她给忘了,九千岁,还不就是您您您,您在西余城勾搭过的小姑娘跑上京城来要您负责任来了,她昨晚在城楼上对您又抱又啃,结果被守城兵给逮进刑部大牢…”
消化着侍剑罗嗦的话语,齐天笙穿衣的动作越放越慢,最终呆呆地停下手来,灰瞳渐渐染上一抹窃喜不是假的,不是春梦,不是幻影,是真的她来了捧过他的脸颊,碰过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幽幽地吐着软语,说她想他,念他,惦记他…“咻”
一道红影从废话一堆的侍剑旁边擦过他眼被晃得一愣,“九千岁飞出去了?他不是刚吼完自己不是见到女人就脚软的酒囊饭袋么?那…这算什么?”
总不是见到女人就飞天遁地的英雄豪杰吧?奉鞭摇摇头,“谁让你又挑逗到他那根敏感纤细,患得患失的神经了”
“你们俩兔崽子,我女人被抓进大牢,你们坐着吃油条!爷记住你们了!还不给爷滚出来备车备马!”
暴躁与欣喜交加的公子爷直飞马厩,身后跟着两只屁颠颠的童儿“咱们的世子爷,只会记仇,不会记恩,你失策了,侍剑”
“恩,我也后悔了,不该提醒他的,让那女人被关到死,九千岁也不会知道吧?”
反正他都病糊涂了,还以为自己在春梦连连一辆特制的敞蓬的马车从齐家飚出来,驾车的是当今太后的宠儿,不受控制的九千岁---齐南王世子骑马比较有男人味,还是驾车比较有架子,他艰难地抉择了一番,昨日那么丢脸的一面被她看到,他怎么也想扳回点颜面,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太没质感想到回程车上得多个娇滴滴的小女人,骑马太过颠簸,他决定驾车去接人甩鞭,飞车“九千岁,咱们现在去刑部大牢放人,算是走后门吧?”
“我女人算什么后门!那就是皇亲国戚!”
飚车的人一甩长鞭,没好气地顶回去“就算是皇亲国戚走后门,也不要这样明目张胆众目睽睽地飚车到刑部大门口嚷嚷,咱们是来走后门放女人的吧?又不是迎新娘再说,哪有新娘子闺房在刑部大牢,新郎飚着马车来抢人的”
“侍剑,你别劝世子爷了?”
“为什么?”
“很明显,因为这样比较有面子女人都爱吃这套”
“……”
官道上尘土飞溅,九千岁的马车怎会需要遵守交通规则?众车让道,众人挪步,前途通阔,齐天笙目不斜视,充耳不闻人群里对他这佞臣的不满和唾骂,直冲刑部大牢“世道不好,人心不古哟,越是小人爬得越高”
“那位番人世子爷还真是莽性不改,这大马路上也当狩猎场,蛮夷就是蛮夷”
“真希望咱们小皇帝快些亲政,让一群番人治理国事怎么行”
“你们嚷嚷什么呀,有本事也像那位公子爷似的,有嚣张风流的资本啊”
“就是,最讨厌你们这些酸儒臭书生了,没本事没身段还觉得自己不得了,总挑别人的短”
“看不惯人家风姿俊郎,少年得志吧”